孔致書頓了頓，似乎是在想用什麼詞語來解釋，沉思了片刻後，才道，「有機會你會見識到，但是，你最好祈禱你沒有這個機會。」顯然，熟讀聖賢書的孔致書也找不出詞語來形容這樣一個不正經起來就一肚子壞水假正經的韓生韓大哥。

    小童手腳很快，約莫不到半個時辰就端着兩碗清粥進來了，清粥里還加了蛋和一點點肉絲，這些材料都是他從鎮上帶來的。

    「鍋里還有一些，如果老太太醒來了，有胃口，可以熱一熱給老太太吃上幾口，但別吃多了，廚房裏一直燒着熱水，老太太醒來後會口渴，讓她多喝點熱茶。」小童一邊囑咐着一邊打着哈欠，「孔大哥，嫂子，我困了，幫你們把被褥搬進來後就去馬車上睡了。」

    「馬車上涼，要不，你在這屋裏地上打個地鋪？」蘇晚娘一臉愧疚，還是個孩子呢，一個人在大門外的馬車上睡覺不害怕嗎？

    「嫂子，不用了，屋子位置不大，給你和孔大哥打地鋪就是了，我常常和先生睡在馬車上，習慣了，別看馬車，其實也暖和着呢！」小童搖搖頭，「老太太不一定什麼時候醒，孔大哥和嫂子也不要干坐着守着，老太太醒來看見你們，自然會叫醒你們。」

    孔致書起身讓蘇晚娘在屋子裏看着，跟着小童去馬車搬被褥，一個小孩子，總是替他們兩夫妻忙來忙去，孩子沒怨言，他一個大人還不好意思呢。

    孔致書搬來的被子雖然不是嶄新的，但是卻很乾淨很厚實，也是小童想的周到，還一起帶來了一床草蓆，鋪在地上再蓋上被褥，這樣地上的溫度傳的不那麼快也不會髒了被褥。

    「娘子，你先睡吧，我來先守住，等我守不住了，再換你。」孔致書關上房門親自動手將被褥鋪好，直起身子朝着蘇晚娘看去，「小童帶來的被褥，乾淨的。」

    蘇晚娘搖搖頭，「我哪裏睡得着？你睡吧，今天害你跟着我在蘇家呆了一天，要不是小童在，還要害得你連晚飯都沒得吃了。」

    「不睡也坐進來暖暖身子吧，天涼凍得很，坐在床沿那裏久了自己的身子也受不了，不要回頭祖母好了，你自己病倒了，韓大哥可不一定拿得出第二支千年人參替你治病。」

    蘇晚娘心裏念叨了句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來，可又想，孔致書是一番好意，擔心她的身體，若真這麼罵出來了，她未免太狼心狗肺了，況且，大冬天的一直這樣坐着是真的凍得有些撐不住。

    蘇晚娘起身繞了圈走到孔致書那邊去，脫了鞋準備掀被子。

    孔致書快她一步壓住了她掀起被子的手，然後迅速的挪動了一下，坐到了她手下的位置，然後拍拍他剛才的位置道，「你躺這裏吧。」

    蘇晚娘不明所以但還是跨過孔致書的身子抬步走了過去掀開被子就着他之前的位置坐了下去，上半身靠着牆壁。

    「怎樣，暖和些了吧？」孔致書半眯着眼睛。

    蘇晚娘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孔致書這是先替她暖了這個位置，好讓她一鑽進被子不會先涼一陣。

    一瞬間，蘇晚娘鼻子一酸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雖然不明白為何孔致書忽然變得這麼體貼起來，可女人在越脆弱越孤立無援的時候越容易被感動。

    而那方，孔致書見蘇晚娘半響沒反應便以為她沒有感覺道，於是就低聲的嘀咕着，「看來肥胖的人果真是更不畏寒，肚子上那一層層肥肉，和棕熊一樣，抵禦風寒還是很有用的。」

    棕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