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束束看得出，楚喬有話要對自己說。

    「你能回宮，我很高興。後宮這地方太冷清，有你之後，一定會熱鬧起來的。」楚喬頓下腳步，看向韓束束。

    韓束束微微一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楚喬如今是貴妃了，衣着打扮也不似以前那樣隨意。她化着精緻的妝容，印象中的英氣勃發如今被平和與冷靜代替，這是一種被歲月沉澱了的另一種內斂。

    「你變了。」良久，韓束束輕聲感慨。

    楚喬抿唇一笑：「你不也變了麼？以前的你毛毛噪噪，而如今也穩重了不少。」

    大家都在變，韓束束變得越來越適合楚慕白，楚慕白變得越來越鍾愛韓束束，他們都在為對方改變。

    「有嗎？我自己怎麼不覺得？」韓束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邊有許多的美人都在想辦法得到皇上的注意力，你且看緊些，莫讓她們有機可趁。再怎麼冷情，皇上也是一個正值盛年的男子。」楚喬特意壓低了聲音。

    韓束束聽得這話有些恍神，她看着楚喬好一會兒：「女人的青春有限，你如果想出宮，我跟十三說一聲……」

    她知道，楚喬在皇宮也是守活寡，到底是誤了女人最美好的年華。

    楚喬緩緩搖頭：「不需要了。我是楚家的女兒，為了楚家，也必需守着貴妃的虛位……」

    她正說話間，瞟見前方的楚慕白回頭看向她這邊。

    她失笑：「皇上在看你呢，還不趕緊跟上前？」

    楚慕白看的當然是韓束束，因為韓束束和自己走在一起，冷落了他。

    「看什麼呀，他現在對我可冷漠了，每天晚上召其他妃嬪侍寢——」

    正在韓束束數落楚慕白不是的當會兒，楚慕白的聲音從風中傳來：「韓束束，過來！」

    還連名帶姓地叫她，端皇帝的架子。

    誰讓她現在只是小小的宮女一枚，沒有權利沒有地位？

    「我去侍候咱們的好皇帝了，下回我得空去找你玩。」韓束束投給楚喬歉意的一眼，便往楚慕白飛奔而去，一點也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楚喬目送韓束束跑到楚慕白身邊，笑厴明媚。

    楚慕白依然冰冷的樣子，不曾正眼看韓束束。

    韓束束卻在不停地數落楚慕白，楚慕白傾聽她說話時，眉眼卻是溫柔的。

    在韓束束不經意間，楚慕白還會偷看韓束束，在溫暖的陽光下，他眼底眉梢的那一抹柔情卻悄悄地流溢而出。

    當韓束束看向楚慕白的時候，楚慕白又立刻收回了自己偷窺韓束束的眼神……

    這就是楚慕白愛韓束束的方式吧。小心地呵護着，小心地刺探着，又小心地隱忍着……

    只是韓束束本人未必知曉，那個女人方才還數落楚慕白來着。

    她自然也是聽得出的，韓束束對楚慕白愛恨不能。哪怕是他明里召其他妃嬪侍寢，韓束束也只是覺得無奈，對楚慕白並沒有怨恨。

    楚喬遠遠地站在人群外看着，對韓束束有羨慕，有祝福，卻不再有嫉妒和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