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視一笑，隨後動手挖起貝殼來。

    「哇，言先生，我找到一隻小螃蟹！」徐如意驚喜叫道。

    言藺白剛湊過去，就被她壞心眼地放在了上衣口袋裏。

    她笑得恣意：「好有趣，哈哈哈……」

    他趁機將撿到的一隻貝殼放在她頭上。

    言藺白靜靜凝視她兩秒，發現那被自己隨手安放的貝殼竟然如點綴一點，說不出的養眼。

    「好看。」他鎮定說道。

    「啊……言先生，你好壞！」徐如意嬌嗔一聲，又俯身尋找其他東西。

    沒多久，他們就擺了一排的貝殼在沙攤上。

    言藺白心情很是放鬆，光腳踩在鬆軟沙攤。

    南方的城市相較溫暖，即使冬天也不會多涼。

    徐如意開始在邊上做畫沙畫、堆沙堡。

    言藺白驚訝於她的手工和天賜。

    她蹲在沙攤上。一邊忙碌着手裏的事，一邊徜徉道：「小時候，曾經幻想過自己是公主。住在高高的城堡裏面，等待王子騎着白馬前來迎娶。」

    大概女孩都有這樣的一個夢。

    她們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王子英俊瀟灑。兩人一起過着幸福的生活。

    言藺白立在一旁。

    「你願意……」他緩口氣，繼續說道，「做我的公主嗎？」

    「啊？」徐如意抬了頭，驚訝看向他。

    這是在向她表白嗎？

    言藺白被她一眼，又變得緊張起來。

    他抿了抿唇，開口：「我想當你的王子，你願意做我的公主嗎？」

    「言先生？」徐如意愣在那裏。

    言藺白莊重又嚴肅地走過去，蹲在她身邊。

    執了她的手，溫柔說道：「我喜歡你……想要保護你、照顧你一輩子。可以嗎？」

    「我……」

    「別急着回答！」言藺白說道，「你先聽我說完。」

    單方面向她求愛，當然要把自己的底全都交待出來。

    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於提起勇氣。

    言藺白開口：「我父母健在，都有自己的工作。他們也是做研究的，但並不刻薄呆板……每年滿世界地跑，也許一年才有時間才會回來一次。」

    徐如意就這樣靜靜看了他。

    「他們不會規劃我的婚姻，也不去約束我該喜歡哪樣的女孩子……所以，你不需要有任何擔憂。」

    「我……」

    「還有。」言藺白繼續說道，「有一件事，我現在鄭重其事告訴你。這是關於我自己最大的『秘密』。如果你不能接受，就當我今天沒有說出這一番話來。」

    「是什麼？」徐如意輕聲開口。

    她知道，言先生是準備交待他自己的病情了。

    只有他對她徹底敞開心扉，她也才打算真正去接納他。

    言藺白望向她的眼睛，真誠說道：「我的身體……有一點缺陷。它導致我沒辦法正確識別人臉。也就是說，我哪怕每天都看着你，也隨時可能將你忘記……」

    說完以後，他就靜靜看着她的反應。

    若說不擔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畢竟，曾經的他，向最要好的朋友透露過，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嘲笑和戲弄。

    言藺白害怕，她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自己。

    可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