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筆記 第70章:冬日祭禮
我看着那血淋淋的東西也是一驚,居然是一頭大王八,也就是甲魚,甲魚在咱們東北捕魚的人心中可是神聖的,跟龍王是一個級別的,還給他安了廟立了鱉仙的牌位呢。
阿貴有些稀奇,對我說:「是個甲魚,還是半拉身子的。」
確實,是一頭盆口大的甲魚,但是只有一半身子,從中間像是被炸開了一樣,血淋淋的。但是它還活着,兩隻爪子不停的扒拉着,看着挺揪心的。
漁把頭跪在冰面上,對着甲魚又是跪拜又是哀求,嘴裏嘟囔着說一些古怪的話,像是極為懼怕什麼一樣。
阿貴非常不懂,就說漁把頭裝神弄鬼我看漁把頭臉難看,就對阿貴說:「你不懂,它是河神,是河神的化身。」
阿貴聽到這裏,就有些不解了。把一個甲魚當河神拜,確實有些愚昧了,但是魚把頭不以為然,拜完了之後,就雙手捧着半拉身子的甲魚,輕輕的放回冰窟窿里,說:「鱉仙你肉身遭了難,可不是俺們的過錯,你冤有頭債有主,千萬別為難俺們夥計,俺們東家今年指定給您好的祭品,你千萬要保佑咋啊。」說完魚把頭又拜了三拜。
我跟着魚把頭一直幫忙,雖然累,但是我覺得。而且能從老把頭嘴裏知道一些稀奇的事情,比如二十幾年前烏拉河旱過一回,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天要塌了,所有人都跪在河邊上,祈求河神不要懲罰他們。佰渡億下嘿、言、哥下已章節
當時烏拉河的河底還有些水,當所有人在跪拜的時候,突然看到河底冒出來一個巨大的甲魚,那甲魚有多大?魚把頭說至少有兩千多斤,看着跟一個小山一樣,人們都說是河神。
魚把頭說他親眼看到的,所以他才這麼虔誠,他絕對相信河底有河神。
我聽着覺得稀罕,那麼大的甲魚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過,魚把頭說的很認真。不像是說謊,至於有沒有誇張的成分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一些生物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我也沒必要懷疑。
魚把頭看我不是很相信,就虔誠的對我說:「那年啊,上面的人查的特別厲害,一聽說河底冒出來一個河神,上面就派人來查了,帶着手槍,全副武裝起來的,倒不是來抓河神的,而是來驅散圍觀的群眾的,他們倒是不相信有河神的存在。」
「但是帶頭的人一來,就傻了,因為河神確實存在,於是他們就要下去把河神給抓上來,不過水幹了,下不去船。而且我們也不想讓他們驚擾到河神,就全力阻止,他們有槍,我們也有,就對峙起來了,當時有一個青年幹部,特別年輕,才十八歲,聽說是奪權派,他說要相信唯物主義打倒一切牛鬼蛇神,就不顧我們的反對,朝着河神打了一槍,但是河神沒給打死,從河神的背上面出現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之後就冒了大水,那水從河底咕嚕咕嚕的冒出來,一會的功夫,烏喇河就被填滿了。」
「當時我們都知道,是河神顯靈了,在地上跪拜,但是有一個人直挺挺的躺着地上,我們一看,才知道就是那個小幹部,他胸口多了一個血窟窿,像是被槍打了一槍一樣,打了對穿,當時就死了,這事就成了忌諱,上面嚴禁我們宣揚,十幾年了,也就我們那一輩的人看過,有些年紀大的人還跟自己的孫子輩說。」
魚把頭的話讓我內心有十萬個不解,烏拉河可不是一個內陸河,而是通着松花江呢怎麼可能會突然乾旱呢?又怎麼可能從老鱉的肚子裏鑽出來一個白花花的老頭呢?而那個人的死又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個神話?事情已經過了那麼久,具體的情況也無從得知,我也只能當做是一個故事來聽聽了。
東北這疙瘩胡黃白柳灰聽的多,但是鱉仙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所以覺得稀罕,多鱉犢子鱉犢子,鱉想成仙,難着呢。
忙活到夜裏兩點多,我才跟阿貴回去睡覺,迷迷糊糊的睡到了五點多,我就聽到吆喝聲,馬蹄生,拖拉機的聲音在我耳朵里響起來,我跟阿貴都被吵醒了,看着還是夜空的冰面,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的開始幹活了,那場面非常壯觀。
「湖面有三四個捕魚隊,相隔兩三公里。每個捕魚隊有二十多人。」
就像蒙古族的一個部落,漁把頭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負責捕魚作業點的生產指揮和遷移。
手下是領網的二把頭,還有跟網的骨幹勞力和被稱作小股子的普通勞力。
股指一個勞力,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