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亮被壓在最下面，肺里空氣都快擠乾淨了，嗷嗷放着狠話，引得幾個人更起鬨。

    最後求饒了，才被幾人放開。

    站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馬亮手指氣得都抖了，「你們……你們先把老吳說的給做到……」

    一群畜生啊！

    為了找個媳婦兒，兄弟都不要了！

    馬亮覺得很心塞，他還沒有跟人家說句話呢好麼？

    不過——

    「老吳……」馬亮笑了兩聲，討好地湊過去，腆着臉，搓搓手，略有些羞澀地問道，「你剛才是啥意思啊？」

    吳學文沒好氣地哼一聲，「沒啥意思！」

    慫！

    忒慫！

    人家姑娘都快氣死了，連帶着他的日子都不好過……

    你說你喜歡上就喜歡上唄，秋波送完，你倒是上去說句話啊！

    當自己是小姑娘呢，還要別人先主動搭理你？

    活該打光棍！

    「那就是有意思唄？」馬亮整個人都亮了，「吳哥，年後請嫂子出來看電影吃飯唄，讓她帶上小文，我請客！」

    吳學文拿眼睛翻他：「咋不叫老吳了？」

    連人家名字都打聽出來了，怎麼就沒有狗膽兒上去說兩句話？

    什麼膽子！

    馬亮瞧他那表情，怕言多必失，「嘿嘿」笑了兩聲算是回應了。

    其他幾個人蠢蠢欲動的靠近，林微都能聽到指節咯咯吱吱的響聲了，更何況馬亮？

    「我全請！我全請！求兄弟幾個手下留情，別去太貴的地兒，給兄弟留點兒娶媳婦兒的錢！」

    馬亮是真有錢，又能吃苦，自從知道可以做小生意之後，閒暇時間就去倒騰點兒東西去賣。

    覺得好賣了，就帶着兄弟一起干。

    當然，這個頭是吳學文起的。

    他算是拾人牙慧。

    「算你識相！」

    「小樣兒！治不改你！」

    「哼哼！」

    幾個人都獲得了一定程度上的勝利，跟林微說了一聲，又熱火朝天地開始貼對聯。

    程亮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麼一副熱火朝天的場面。

    想想，乾脆找了把掃帚，把之前撕下來的對聯這些東西都攏到一塊兒，收拾進簍子裏。

    林微進屋把睡着的拂曉放床上之後，就聽見外面幾個人的招呼聲，知道是舅舅來了，也就沒急着出去。

    還不到十一點，沒有人那麼早吃午飯，也沒有人那麼早放鞭炮，把孩子放屋裏睡覺也不會突然被驚嚇到。

    「舅舅。」

    「誒，拂曉睡着了？」

    「嗯。」林微點點頭，「我媽和果兒回來了嗎？」

    果兒一放寒假，就被演員劇團的團長給喊走了。她媽不放心，也跟着過去了。

    這一去，哪知道要到大年三十才能回來。

    「還沒回來呢。」程亮拄着掃帚，「不過你也別擔心，對聯我和你姥姥一早就過去幫忙，早就弄好了。這會兒，估計你姥姥正在包餃子等兩人回來呢。」

    然後，他姐夫就被他娘趕去看孩子爺爺奶奶了。

    「我這邊兒不缺人，你趕緊去孫姐那邊兒吧。」林微催促，「李先生年紀大了，夫人又腿腳不方便，你不去，只能孫姐自己扛着了。」

    她早上起來的時候還在想這事兒呢。

    程亮笑，「不瞞你說，我剛從那邊過來。」

    他早上天剛蒙蒙亮，就去敲姐夫家的門，不到一個小時，就幫着把春聯全搞定。

    然後回去的時候，正趕上他娘把漿糊弄好，他和姐夫再把家裏的春聯貼好，便直接去了李先生那兒。

    貼好之後，本想坐下喝兩口水，和芳芳聊兩句，結果卻被佳人趕來了這邊兒。

    要不是李先生那邊兒要幫着老王頭忙活年夜飯，估計她也要過來幫忙的。

    唉喲，這是被光明正大的承認了？！

    林微心裏感嘆了一句，問他，「什麼時候辦事兒？」

    她好給孫芳準備結婚禮物。

    「芳芳大概是想多陪陪李先生他們，也怕你懷着孕奔忙吧，說是等明年年底或者後年年初。」

    程亮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只是有點着急。

    「我本來想着，婚後讓李先生他們跟我們住一起的，但是李先生不同意，說是不想去別的地兒。」

    所以，年底就年底吧。

    他已經找人去問過吉日吉時了。

    「對了，」程亮說着，突然拍拍腦門，「唐慎今年回來不？」

    「應該不會回來。」

    默默算了算今年他回來的時間，林微不抱任何希望地搖搖頭。

    程亮沒再多問，只是告訴她過年後去大院或者去他們那邊都行，不要老是呆在家裏。

    林微已經習慣了沒有其他人在身邊的日子，所以也只是點點頭，並沒有肯定去那邊兒。

    「你姥姥過了年就來照顧你——」

    不等說完，林微就打斷他，「我正想跟你說呢，我婆婆給我找來了一個護士長，一個護士，都是剛退休沒多久的，說是讓來照顧我。」

    程亮瞠目結舌。

    加上王姐，這家裏可是聘了三個人了。

    「鄭護二月一號來的，已經照顧了我好幾天。這不是過年嗎？就早早放她回家了。等年後，你就能看見她了。」

    程亮是見過鄭護的，但是陳護士長這事兒還是第一回聽說。

    「所以，你讓姥姥繼續自己玩自己的就好。我這邊不用操着心什麼。」

    林微覺得，老年人還是有老年人自己的生活最好。

    真要是想孩子，偶爾過來看看就成。

    程亮想給林微錢，可一想她不會收，乾脆當成明天拂曉的壓歲錢給發出去得了。

    「還是過年的時候你跟你姥姥說吧，我啊，現在在她面前啥都不是，沒話語權！」這都是沒把媳婦兒娶進家鬧的！

    程亮也是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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