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籙 第二章 上山
褚斑本來是要把**鋪讓給顧長生睡的,姜曲道,「那鍾大夫雖看着不是壞人,不過行徑有些古怪。誰曉得他會不會大半夜溜過來看。他願意留下我們是以為你病了,要知道我們騙他。估計會氣得直接把我們掃地出門。」
他勸說褚斑既是裝病,就索性從頭到尾裝得像些。本以為這差事不難,明日上山采了蛇香草就走人。可今夜聽那鍾大夫的話,也不曉得太華山上的蛇香草是否真是被方家採得一株都不剩。若不順利,說不準還要多留一兩日,不得不先做打算。
顧長生只覺得褚斑年紀最小,本來就該他睡**。顧長生找來兩張椅子並在一起,又拿了衣服墊在椅子上,湊合湊合把椅子當**。「我睡這裏就好了。」
姜曲看着她發明創造的**鋪,笑道,「這倒是比睡地上好。」也就打算效仿她,挪了桌子縮了手腳,躺上了桌子。
司馬鹿鳴抱着劍靠着牆閉目休息。只聽到錢如月問,「那我睡哪?」
姜曲手在胸前畫了一個圓,表示這屋子裏空閒的地方多得是,她任選。「你喜歡哪就睡哪。」言下之意是讓她自己顧自己,玉虛山上半個丫鬟都沒有,衣食住行都靠自己,她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如今下山粘着司馬鹿鳴,裝纖弱要人照顧。
要照顧也是找她表哥。
果真是聽到錢如月嬌滴滴的喊了聲表哥。司馬鹿鳴轉了身,寧可是面對牆壁。錢如月只能自個找地方休息。
姜曲長袖一揮,把蠟燭熄了。室內頓時一片漆黑,顧長生挑了個好位置,正對着窗戶,能看到窗外明月皎皎,又是想起剛才菊香瞅她的神情。
她也覺得這村子有點奇怪,奇怪為什麼今日見到的都是老態龍鐘的女人,年輕的卻是一個也沒見,奇怪菊香要是鍾大夫的女兒,怎麼比鍾大夫還要老。只是她有滿肚子的疑問,卻不像錢如月那樣直截了當的問。
她想着想着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是在一聲聲急促的的叫喊中醒來的。醒來時天空還未完全的亮起來,能聽到村里不知是哪一戶養的公雞的雞啼聲,一聲一聲在驅逐着剩餘不多的黑暗。
顧長生揉着眼坐了起來。
姜曲和司馬鹿鳴已是早醒了,開門去看外頭是什麼情形。就見一個男人抱着一個女人進來。
那男人,顧長生認得,昨日黃昏陸陸續續來醫廬接那些女人的男人里,就屬他年紀最大,四十上下。那男人急道,「快看看我娘子。」
顧長生側頭去瞧那女人的臉,不禁錯愕。也不曉得是否是她錯覺,感覺那女人好像比昨天更老了。再怎麼時光飛逝,也不至於一個晚上,臉上和手上又生出許多老人斑來。
還是她記錯了,那女人臉上本就這麼多的黑斑。
鍾大夫罵道,「不是告訴你要好好把人看牢麼!」
「是我不好,忍不住打了盹,醒來她就不見了。結果找到她時……」男人已是泣不成聲。
鍾大夫全神貫注的診脈,過了半響,雖是不忍心還是實話告知,「她快不行了,回去準備準備吧。陪她最後一程,也讓她死的瞑目。」
那男人聞言嚎嚎大哭,絕望的抱着妻子走了。菊香站在窗前十分安靜的看着,鍾大夫走去把女兒房間的鎖打開,說道,「去煎藥吧,一會兒其他人就要來了。」
司馬鹿鳴心中有所懷疑,只是又不確定自己想的是否是對的,只試探的問道,「那位夫人不知是染了什麼怪病?」
鍾大夫將收進屋裏的藥草拿出來曬。「什麼病也沒有,過一會兒我去看那孩子,若沒事了,你們就趕緊給我走人。」
他們聞言只好暫時先壓下了好奇,回房收拾了下,包袱自然是扔給裝病的褚斑看。就只帶了防身的武器。
姜曲幫褚斑拉了拉被子,小聲道,「你就躺在**上無病**,若是找不到那藥草,說不準還需要你再裝幾日。會不會睡大街,可就指望你了,你責任重大。」
錢如月看着褚斑道,「他不跟去,那蛇香草長什麼樣子,誰認得。」
褚斑拉過他的包袱打開,從裏頭拿出一張紙遞給顧長生,顧長生打開看,發現紙上畫着蛇香草的圖。
姜曲誇讚的揉了褚斑的頭,把他頭髮撥得像是鳥窩一樣的亂,「還是你準備周到,連圖都畫好了。」
顧長生把圖紙折好,放進懷裏。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