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籙 第二十六章 似夢似幻
派中的女弟子她只認得錢如月,錢如月那是一定有針線的,但她不太想去找她要。她成了本派弟子後余箏漣照顧過他們一陣子飲食起居,她就想到余箏漣了。
「你們等一下。」余箏漣去找了一位關係與他比較好的師姐要了針線,連着針線盒一塊給了長生。
長生笑道,「謝謝師兄。」
余箏漣則笑道,「只要你下一回不是來問我來要珠釵就好。」他心知掌門有心對這位故人之女多加照顧,也是出於真心倒想為師父分憂。「若是生活上有缺的,還是可以來找我。」
夜裏弗恃將他的珍藏扛到了屋外的果樹下,就是用狼豪筆換的那壇梨酒。
他看了眼在月下練劍的司馬鹿鳴,又知長生在房裏給他們補衣服,便對着長生的窗口喊道,「別說師父藏私,有好東西不分你們,都過來。」
弗恃掀了封存的紅紙,酒香四溢,香味非人間任何徍釀所能比擬的。
卦燎沒聞過這麼香的味道,跑去嚷着要喝。弗恃道,「不得,這可不是給孩子喝的。」
卦燎道,「我活得比你們還老呢。」
卦燎生來就是仙胎,壽命長短計算與凡人不同。凡人十五及冠,三十而立。他活了兩百六十九歲,卻也就相當凡人的七八歲。
弗恃笑道,「那你就是大人了,大人可不能和長生睡一塊了。」
「她是我媳婦。」
弗恃若有其事的道,「媳婦也不能。你在凡間就要按照凡間的規矩來,凡間這裏有媳婦的都不喝酒的。喝酒了就不能有媳婦了。」
卦燎皺起了小臉,為難的想着他想喝酒,可也想要媳婦。長生道,「師父,我可以不喝麼?」
「人生在世,什麼都要嘗試。你想多喝,為師還不捨得,你和鹿鳴每人只許喝一小杯。」
弗恃給兩個徒弟倒了酒。
長生接過杯子,先是嗅了味道,酒里有果子的果香,沒弗恃平日喝的那種那麼嗆鼻。
弗恃見長生兩頰生紅,未喝已有了點醉意,「你們兩個若是光聞酒香就醉,這酒就浪費了,快喝。」
長生抿了小口,弗恃數道,「一二三。」
話音才落,就見司馬鹿鳴和長生一屁股坐倒地上,靠着果樹樹幹醉過去了。
卦燎着急道,「我媳婦怎麼了?」
弗恃笑道,「還真是一杯倒,以後可別說是我徒弟,太丟臉了。」
長生醒來發現躺在小溪邊,涓涓流水載着飄零的落花而去,潔白的梨花開滿了枝椏,風一吹,花朵紛紛打着轉往下落,有一朵停在了她的鼻尖。
她把花拿了下來,盯着淡黃的花心瞧。
弗恃也不曉得從哪裏弄來一竹筏,他坐在上頭,喊道,「愣什麼,醒了還不上來。」
司馬鹿鳴手上抓着長長的杆子,杆子一撐,竹筏逆流而上朝長生的方向靠了過來。
長生趕緊跳上去,看着兩岸美不勝收的**。道,「師父,我又做夢了麼?你和師弟怎麼也在我夢裏?」
弗恃笑道,「人生本如夢,你就當是南柯一夢,既來之則安之。」
司馬鹿鳴一直逆流而上,水流的盡頭是一個山洞。司馬鹿鳴問弗恃要不要調頭,弗恃道有路就走。
那洞口非常狹小,司馬鹿鳴矮下身子,把杆子打橫才能過。
竹筏又行了一段,出了山洞又是一片望之不見盡頭的梨樹林。
林里有一男子正彎腰撿着地上的花瓣。他的頭髮如梨花純白,又是着一身素雅的白衣,幾乎要融入身後那片景色之中。
男子見到弗恃,笑道,「山中不知歲月,你上次來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弗恃道,「那是我師兄遊歷回來第一次請我們喝酒。師兄師姐都喝得大醉,一起來的。」
「也是緣分使然,幾位道長還好麼?」
弗恃道,「其他都是老樣子,就我師姐年紀越大,脾氣越壞。」
「你們走後我這也許久沒來過凡人了。『男子對司馬鹿鳴和長生招待道,『寒舍就在不遠,若不嫌棄,去坐一坐歇歇腳吧。」
男子領着他們去了附近一間茅屋,屋裏走出兩名丫鬟,模樣嬌俏,只是頭髮也和男子一樣是白色的。
丫鬟上了糕點和茶,男子掃了一眼茅屋,已是打掃得一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