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仙籙 第六十章 試刀
司馬鹿鳴和姜曲他們已經在門外等了的,本是要喊了弗恃一塊去,弗恃卻道,「這世上可沒有平白得來的好事,我又不貪圖人家東西,不過是陪着來的,你們要去就自個去吧,我還要睡呢。」說完翻了個身大字型躺着,再沒動靜了。
長生他們也知勸不動他,就只好自個去了。余箏漣這大弟子領頭,他們跟在後。其他人都已經聚在前廳了,到的時候已是人聲鼎沸的,又多了幾個門派住進薛家來的,只是今兒一早住進來的長生一個都不認識。
長生看不清路,踢中了門檻差點摔跤,好在司馬鹿鳴扶住了。又是幫她把符稍稍往中間折了一下,露出一雙眼睛。讓她等一下回去再把符壓平就好。這樣既能看清路,也不算違了師命。
長生笑道,「謝謝師弟。」
廳里的椅子都已被輩分高的坐了,尤其藥愚來得最早,佔了個最靠近主座的位置,就打算一會兒爭得個先發問的權力。而那無機和尚謙讓,並不想與他人爭搶,所以選擇坐在了最後。
姜曲小聲道,「佛家弟子不是已四大皆空,世間一切不能動搖其本心了麼,一心一意修佛的人心無旁騖,怎麼還來湊這熱鬧。」
憐玉道,「誰說佛家弟子就不能湊熱鬧的。來感受感受這氛圍又不是什麼破戒的事情。共襄盛舉,說不準一會兒拿出什麼兵器,也適合大師他們用呢。」
長生跟着余箏漣默默走到一旁,司馬鹿鳴他們生得高,視線範圍是毫無障礙,長生卻是生的有些矮,只好彎腰從那人與人之間的縫隙里瞧。
倒是終於能見那薛家當家生得什麼模樣了。
她見過的鐵匠人是靠近火爐,光着半個膀子,露出比她大腿還要粗的胳膊,把燒紅的鐵器放到鐵敦上不停敲不停的打,一般長得都是健壯粗獷的。
但這位薛家的當家長得有些出乎意料的細皮嫩肉,也不過是二十出頭,就坐在廳的中央,穿着一身黑色衣裳,有着跟宅子裏的老人家一般慘白的膚色,就像好幾年沒曬過日頭一樣。
轉念一想這位薛家二少爺日夜顛倒,過着和他們正相反的生活,是白日休息,夜裏打造兵器的,所以生得比她白皙也是正常。
她小聲問,「這位二少爺叫什麼名字啊?」
她想着今日聚在廳里的人,多是有求於這位二公子的,當然也包括了她。說不準會按着輩分按着順序一個一個輪着上去說話,而就算不能與每一個都搭上話,她也是要擠上去問師父那幾位藥材的下落的,要知道了名字才好稱呼。
姜曲笑她迷糊「你怎麼現在才想起要問,這位二公子姓薛名懷讓。」
憐玉道,「據說這位薛當家足不出戶也知天下事,要不等會兒我也去問一問。」
「你能問什麼。忘了上回的教訓了,你也不怕問出的一段「大好姻緣」不是月老拉的紅線,而是兔兒神做的媒。」姜曲可還記得上回那醜事的,頭一回被男的佔了便宜,吃完了他豆腐還請他吃了拳頭,當真是欲哭無淚。
憐玉喊道,「呸,我喜歡的是姑娘。」這點可要重點強調的,否則讓人誤會了怎麼辦。
余箏漣受不了他們兩個的多話,嚴肅道,「忘了下山前掌門和師叔怎麼交代的麼,能不引人注目的,就不要引人注目,玉虛不需要我們出這風頭。」
長生知弗恃若不在,就是余箏漣做主的,她道,「我想去問師父的藥材哪可以找到,可以麼?」
余箏漣同意道,「可以。」
長生得了准許,便是集中了精神注意動靜,周圍的聲音安靜下來了,因為那薛家二公子老氣橫秋的發了話,「雖說家事不可外揚,但各位都是知情的,瞞也瞞不住,既是跋山涉水,不辭千里而來,自然是要待各位如上賓的,這幾日便安心住下吧。」
藥愚道人開門見山,抱拳道,「貧道不想欺瞞薛當家,此次來有事相求。」
薛懷讓以禮相待,先讓下人上了茶水,才道,「請說。」
藥愚道,「我師徒幾人在路上中了咒術,這真面目無法示人,聽聞薛當家博學,想問是否知曉解咒的方法。」
「大夫診治也要望聞問切,藥愚道長只說是中了咒術,是什麼咒術卻無法三言兩語說得明白清楚,我總要看過症狀才知道是否有辦法。」藥愚心想要看症狀?那不是要他在眾目睽睽下撤了障眼法,露出牛頭,那可是要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