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他兩手上水泡里的膿水都擠出來,用袖擺擦拭乾淨,微仰首淡淡瞧着他,「被人挑了兩句,有沒有想過不要我?」
他俯首吻住她的唇,深深一吮,「沒有。」
「那就好。」她本來就是個涼薄無情之人,君寞殤的相貌雖然她不在意,在世人眼中確實特殊,也許將來還會有人以他的相貌說些不好聽的話。她不會允許人傷他,但也不想他自卑,來個動不動就自卑得不要她,動不動就要放棄愛情的話,「在我的眼裏,不論有多艱難的理由,放棄了,就是放棄了。我不希我的男人對我的感情連流言蜚語都經不住。」
「不會。」他緊擁住她,「本王死都不會。」
「不要懷疑我。」她的嗓音微啞,「不論你有多麼不相信人,你都要相信我。」
他的心一顫,愧疚幾乎將他淹沒,「以為你去找君佑祺的念頭也不過是一閃,本王心中還是選擇信你的。」
「嗯。下不為例。」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就此罷休。
他知道她不同於一般的女子,若是真的傷害了她,不是哄個一兩句、哄個幾天就能沒事的,她這樣的女子,要麼不傷她,若是傷了她,恐怕連迴旋的餘地也沒有。
藍天白雲,大海寬廣蔚藍,縷縷陽光照耀着海面,海面波光粼粼,優美的風景襯托着海灘上靜靜相擁的兩人,畫面唯美。
君佑祺額際青筋暴跳,緊握着拳頭,指甲深深掐進肉里,怒氣無法抑制。想宰了君寞殤!
理智告訴他,此時不宜出手,出手沒有勝算。
忍。
今晚月圓,一個在月圓時少不了用女人的身體暖身的妖孽,忍幾個時辰再萬無一失地送他一呈!
一隻海鷗沿着海邊徘徊,又數隻海鷗成群結隊地從大海遠處飛來,落到海灘上,或躲進了海灘一側的岩石縫裏。
鳳驚雲見此,蹙眉,「快下雨了。」
君寞殤看了下依舊陽光明媚的天氣,不像要下雨,不過她說的,他都信,「本王馬上去搭一個臨時避雨的棚子。」
二人一同走回島上小石山旁,君寞殤向着林子深處而去,君佑祺向她走來,「雲兒……」
看了他俊秀的面孔一眼,她淡然說,「可能會下大雨,去搭個簡易棚子吧。」
「天氣挺晴朗,怎麼會突然下雨……」他覺得可能性不大。
「海鷗翅膀上有很多根空心羽管,像是一個個小型氣壓表,可以敏感地察覺到氣壓的變化。」她望了眼海灘邊陸續飛來的海鷗,「它們已經在預警了。」
他凝視了她一眼,目光中滿是複雜。她懂得的東西,似乎比常人多,有些時候,他覺得她的所知,似乎超出了一個當下學識的範圍。可是,據他所查的線索,她確實是長樂候庶出的四女。
從看到她的第一眼,到現在,他覺得似乎從來沒有讀懂過她。
她就像一道難解的迷。
方才看到她與君寞殤那個醜陋的妖孽相擁,嫉妒憤恨的情緒在他心目中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