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風流 第三六八章 都以為是個機會
第三六八章
劉大夏怒道:「劉瑾,你怎可如此污我?我不過是一時不察罷了,本以為霸州衛陳衛也算是精明老道,誰知他竟然連暴民都壓制不住,怎可將陳衛之過完全加於老夫之身?」
劉瑾冷聲道:「很多人早就提醒你要派人督戰剿匪,你置若罔聞,不是你之過是什麼?身為上官,下屬之過便是你之過,沒見你誠懇認罪,反倒推諉狡辯,焉有是理?」
劉大夏氣的顫抖,指着劉瑾罵道:「劉瑾,你這是落井下石!」
焦芳道:「劉大人注意你的言辭,劉公公所言句句在理,你怎麼如此失了體統,皇上還在當面你都如此狡辯,若皇上不在這裏,你還不知囂張到什麼程度呢。」
劉大夏氣的幾欲暈倒,高聲道:「老夫何曾狡辯了?我請求將功贖罪,這還不是認錯的態度麼?你們的手下便沒有過錯麼?若因手下故意隱瞞之過便歸咎於上官,在座的怕是個個身負大罪了。」
劉瑾見劉大夏方寸已亂,也不說話,只冷笑不語。
果然,正德被劉大夏的態度激怒了,拍着案幾起身怒斥:「劉大夏,你太放肆了!犯了如此大錯居然連言語也不受,你兵部所屬一個衛的官兵六千餘兵馬,連所轄一個小小的暴亂都無法平復,還有臉在這裏咆哮,朝廷每年花的數百萬輛軍餉,就讓你養了這群窩囊廢麼?不是你的過失是什麼?」
劉大夏驚得臉色煞白,忙跪下磕頭道:「臣……」
正德擺手打斷道:「不用多說了,朕不想聽你為自己辯解,此次民亂,兵部處置失當,劉大夏更是有欺君之嫌,劉瑾!即刻擬旨!」
劉瑾沉聲道:「奴婢遵命。」
正德負手道:「兵部剿匪不力,劉大夏瀆職失職,且狡辯推諉,着即刻革去劉大夏兵部尚書之職,交北鎮撫司詔獄查其兵費所用之處及其過失之行再做論處。」
劉大夏身子站立不住搖搖欲墜,在座張懋李東陽等人也均大為驚駭,沒料到皇上居然直接將劉大夏革職拿辦了,這處罰實在太過了些,誰都知道劉大夏不可能是故意欺君,雖有過,但不至於受這般嚴厲處置。
李東陽忍不住開口道:「皇上,此刻即將發兵剿匪,還需兵部主持諸般事務,劉尚書雖有過,但何不暫緩,讓其為朝廷盡力以恕其過?」
徐光祚沉聲道:「李大學士,剿賊之事我五軍都督府可擔之,張老公爺的京營亦可擔之,難道說離開了兵部咱們便成沒頭蒼蠅了不成?。」
李東陽欲辯駁,楊廷和悄悄拉拉李東陽的袖子,李東陽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劉大夏知道今日已經不可挽回,老淚流滿臉頰,緩緩取下官帽,朝正德跪下磕頭;正德扭身不看他,劉大夏起身來緩緩轉身,蒼老的身形慢慢消失在御書房外。
眾人默然無聲,正德開口正欲說話,忽聽的門外一陣嘈雜,一名太監在書房外高聲道:「錦衣衛南鎮撫司鎮撫孫玄求見。」
劉瑾皺眉道:「他不是午後剛來了麼?怎地又來求見?皇上在商議要事,讓他回去。」
那太監道:「孫鎮撫說錦衣衛指揮使宋大人送來緊急軍情,須得面呈皇上。」
屋內之人頓時一驚,眼下正德的案頭便有一封宋楠的信,相隔半日又來一封,事情定是十萬火急,否則宋楠不至於如此。
孫玄快步進入書房中跪拜已畢,正德劈頭便問:「信呢。」
孫玄趕緊從袖中取出宋楠的信呈上,正德三把兩把撕扯開封口,抖出信箋迅速看了一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語。
李東陽道:「皇上,是否是文安賊兵的消息。」
正德醒過神來道:「劉瑾讀給諸位大人聽聽。」
劉瑾趕緊取過信箋,展開讀道:「皇上萬安,臣宋楠經新鎮抵達文安,現已率霸州陳衛部並臣所率一千兵馬攻克文安,此信便是在文安縣衙所發……」
眾人一陣譁然,宋楠居然率領霸州衛殘部和他帶去的一千騎兵輕而易舉的拿下了文安,形勢一下子變得明朗了起來,眾人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然,攻破文安之後,臣方知城中守軍不足千餘,且多為賊兵驅使脅迫之民間壯丁,賊兵主力以一分為二,一往東南進攻靜海縣,一往西進攻雄縣,且據探報消息,雄縣已失,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