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風流 第五五七章 識破_頁2
蔡仁良的舉止跟平日有何異常沒有?」
李蘭香道:「老爺有些坐立不安,第二日去宮裏告了一天的假,回到外宅中悶頭坐了一天,也不讓奴家打攪他。昨天一天他都沒吃飯,到了晚間有些發燒,奴家只得出門去藥鋪給他抓藥回來,打算熬了給他治病;可沒想到奴家一回家門,便見到老爺他……他掛在門上死了……奴家嚇得了不得,知道是和那晚上的事情有關,於是收拾了東西逃了出來,在城中的親戚家躲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出城打算回山西老家,可卻被你們給抓來了。」
「押下去,將她剛才的話錄了口供畫押。」劉瑾擺手緩緩道。
兩名番子拖了李蘭香下去,劉瑾一動不動的站在屋子裏想着剛才李蘭香的話,如果不出意外,那晚上進蔡仁良外宅的三人中的其中兩人便是張永和宋楠,這兩人聯袂去拜訪一個針工局的小主事太監,事情當真蹊蹺的很。蔡仁良根本就不算個人物,這二人半夜裏鬼鬼祟祟的去尋他作甚?更詭異的是,蔡仁良在他們拜訪過後的第三日便死了,是什麼樣的事情讓蔡仁良丟了性命?
種種疑問就像是一團亂麻糾纏在一起,劉瑾也算是智謀過人的人,但卻始終弄不明白這其中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他隱約可以肯定,這件事必和近日宋楠和張永鬼祟的行動有密切關聯,也許這一切都是為了對付自己,只是自己還沒弄明白他們的手段罷了。
劉瑾被心頭的這些疑問弄得發瘋,午後時分,劉瑾悄悄找到焦芳,兩人站在內閣公房外的僻靜處探討此事,劉瑾剛剛將事情敘述了一遍,焦芳便悚然變色,,說出一番讓劉瑾冒汗的話來。
「劉公公,你恐怕真的要提防了,張永和宋楠此舉最明顯不過了,這一招可真毒。」
劉瑾愕然道:「此話怎講?」
「公公,你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皇上最近對你有些疏遠的原因,還不是因為宋楠和張永從中搗鬼?壞就壞在你和安化王之間有過交往,若我是宋楠和張永,肯定會由此處大做文章?」
「這還用你說?咱家早就明白他們是想把咱家和叛亂之事扯上干係,但他們不會得逞的,我和安化王之間的交往過程,皇上全部都知道,皇上不會信他們;皇上之所以對我疏遠,確實是因為這兩人暗中搗鬼的緣故,但我根本就和逆王之間沒有勾連,他們能耐我何?」
「公公,我不知怎麼說才好,皇上對公公自然是百般信任,但如果宋楠和張永他們真的拿出所謂的證據來,皇上恐怕不信也信了。」
「什麼證據?蔡仁良能提供給他們什麼證據?難道我若真的勾結逆王謀反的話,還會讓個針工局的主事太監知道不成?真是笑話。」
「公公啊,蔡仁良的針工局自然不算什麼,但那可是能製作皇上龍袍冠冕的地方,也許宋楠是想利用這個蔡仁良來栽贓陷害公公,否則完全不能解釋他們去尋蔡仁良的用意。」
劉瑾倒吸一口涼氣,心中豁然開朗,真相就是這麼簡單,自己苦思不解,其實就是沒繞過這道彎子來,被焦芳一語道破之後,劉瑾越想越覺得定是如此,否則這蔡仁良有何利用價值?
「你是說,他們想讓蔡仁良指控我替逆王製造龍袍皇冠?這倒是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性,這兩個狗東西定在皇上面前大肆散播我和安化王之間勾結之事,皇上定是不信他們的話,但如果他們奉上皇上的龍袍冠冕等物,謊稱是咱家替安化王製作之物,再有蔡仁良的口供,那皇上說不定便真的會信了。這兩條瘋狗,看來是要跟咱家殊死一搏了。」劉瑾怒罵道。
焦芳捻須晃動棗核腦袋道:「公公不必焦躁,不管我們的猜測是否是真,但起碼現在看來他們的這個計劃是失敗了,這蔡仁良定是不願聽從他們陷害公公,故而被滅了口。」
劉瑾道:「會不會他們已經得手了,這才將蔡仁良滅口?」
焦芳微笑道:「關心則亂,劉公公這是亂了方寸啊,沒有針工局相助,他們如何能弄到偽造的龍袍?即便蔡仁良活着,被他們脅迫來指控公公,無實物為證,他們又如何自圓其說?」
「或許他們可以從其他途徑製作,倒也不必完全依靠針工局。」
「就算星夜派人去蘇州秘密織造又如何,沒有一兩個月也無法完成,這麼長的時間間隔,公公難道還想不出反制之策,那我也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