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翻雲覆雨 06章 秦氏可卿
薄雪坐在椅子上,長吁短嘆:「唉。」抬頭看看天,低頭瞅瞅地,一聲聲不絕於耳。恰好香菱走進來,聽到她唉聲嘆氣,好奇地問道:「姑娘有什麼心事?」薄雪看着香菱,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你說我們每天干點什麼才好呢?」她不過是隨口一說,也沒指望香菱能有好的提議,不過香菱還是歪着頭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說:「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那就教我寫詩吧。」薄雪嚇了一跳,連忙擺手拒絕:「我不過約略識幾個字罷了,哪能做得了你的師父。如果你真的有心,尋空去找林妹妹,她學問好着呢。」香菱點點頭,薄雪暗自鬆口氣,真是好險,她現在連自己讀詩還有不認識的字呢,哪能幹教學這種如此有挑戰性的工作?
兩人正在說着話兒,鶯兒進來回話說璉二爺差人給姑娘送來各色毛筆,書具,薄雪內心疑惑,但臉上不好露出來,連忙走出去看個明白。薛姨媽已經把來人打發走了,正在指揮一群小丫頭們收拾,整理,看到薄雪,朝她招招手:「真是難為你璉哥哥了,還記着你不愛什麼花兒粉兒的,小時候總共跟着你姨媽來我們家一兩次,還記得如此清楚,可見也是個有心的。」
薄雪這才恍然大悟,感情兩人小時候是認識的,怪不得見賈璉的時候總覺得哪個地方不對勁兒,源頭在這兒呢。
薄雪對賈璉不反感,在紅樓夢的故事裏,他最多私生活比較混亂,在偌大的家族裏,他還算是個能幹人。有公子哥的做派,但並不是時時刻刻擺爺的架子,即使是最為人詬病的私德,講究的也是一個你情我願,絕不會霸王硬上弓。是紈絝子弟,但還算有底線,比賈赦賈珍之流要好得多。
薄雪一邊看,一邊翻檢,看看有沒有合適香菱看的,省的這丫頭心血來潮找自己學詩。薛姨媽笑道:「等得了空,去謝謝你璉哥哥和鳳丫頭。」
薄雪正閒得冒煙,巴不得有些事情可做,得了這句話,不禁有些興奮:「撿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吧。」說這話的當兒,叫上香菱就走了。
薛姨媽看着女兒迫不及待地樣子,不禁搖頭嘆息:「這怎麼也和她哥哥一個品行了?」
薄雪和香菱以及丫頭們穿夾道從李紈後窗下過,隔着玻璃窗戶,見李紈在炕上歪着睡午覺呢。李紈是賈寶玉的哥哥賈珠的妻子,賈珠早亡,只留下一個兒子賈蘭。薄雪知道李紈後來會鳳冠霞帔,知道賈蘭會出人頭地,可是,這種風光是一日日帶着血和淚的苦熬出來的,再大的榮耀也打了折扣,變成華美的衣服上的那隻虱子。不過薄雪還是暗暗下定決心,以後一定好好好對待賈蘭,和賈蘭搞好關係,這也算放長線釣大魚吧,誰叫賈蘭是這家的潛力股呢。
越過西花牆,出西角門進入鳳姐院中。走至堂屋,只見鳳姐的陪嫁平兒正好出來,看到薄雪,高興地跑過來問道:「寶姑娘今兒怎麼有空過來?」
薄雪將賈璉送禮物自己過來道謝之事告訴平兒,平兒遂將兩人領進屋裏。賈璉看薄雪和香菱一塊進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只微笑着說讓兩人坐。倒是鳳姐看到跟在薄雪身後的香菱,便拉了她的手,細細地看了一會兒,向着薄雪笑着說:「倒真是個好模樣,竟有些像咱們東府里蓉哥兒的媳婦,你哥哥好福氣。」一句話,把香菱說紅了臉。薄雪知道她慣會打趣人的,看看賈璉,又看看鳳姐,朝香菱偷偷眨眼。
鳳姐叫平兒倒上茶:「寶丫頭也學得鬼頭鬼腦了,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兩個人還要打啞謎?」
薄雪一本正經地說:「我是想,我哥哥再有福氣,也比不上璉哥哥呀。」
鳳姐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賈璉,轉臉朝薄雪說:「虧老太太平日還誇你平穩持重,我看吶,也跟林妹妹一樣,得理不饒人,伶牙俐齒得很。」
賈璉的臉色卻有些僵硬:「妹妹來有什麼事嗎?」
薄雪連忙說:「沒什麼,就是謝謝璉哥哥。」賈璉向後靠在椅背上,隨手把玩着玉扳指,嘴邊帶笑說:「這都是應該的。」
鳳姐又說:「今日珍大嫂子來,請我明日過去逛逛,你們明天和我們一起過去熱鬧熱鬧吧。」
薄雪求之不得,爽快地答應下來,告別鳳姐,帶着香菱回家。
次日,鳳姐梳洗了,先回王夫人,然後辭別賈母,才過來叫上薄雪,兩人坐了車,一時進入寧府。賈珍之妻尤氏和賈蓉之妻秦可卿婆媳兩個,早已經領着丫鬟僕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