璜台志 第二千一百九十章 白喉問天
更多的時候連內衛司都不曾出去,一直待在內衛司衙門裏。筆神閣 m.bishenge.com那夜太傅沒有回府,之後的數天裏也沒有回府,人在內衛司,非但凌依依見不到,就連凌孤眠也一樣見不到。凌依依心亂如麻,偌大一個太傅府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凌孤眠依舊整日奔走在外,聯絡平日裏和太傅府有交情的朝中大臣或是以往太傅的門生,一來打聽內衛司的虛實,二來看看有什麼辦法,消息沒有打聽到,出的主意盡都是些胡言亂語,真箇有用的一個都沒有。凌孤眠只是聽着,問着,一臉憂心的來回奔走,這是人之常情,如果凌孤眠不聞不問,只怕還叫人懷疑了。所以這些日子卓城裏漸漸有了一個聲音,摻雜着對慧王的不滿和嘲諷,太傅為他鞍前馬後,這還沒有登上太子之位就這麼着急鳥盡弓藏了嗎?薄情寡義莫過於此。
這些話也傳進了慧王的耳朵,慧王的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在繡衣衛傳信凌孤眠曾去過英王府之後就更難看了,而卓城裏那些流言蜚語也在凌孤眠奔走之後有了愈演愈烈之勢。這是借卓城的悠悠眾口威脅我?還是向英王納的投名狀?可憐可笑,本想許他凌家百世榮華,沒想到自作孽,那就不可活吧。
慧王放任卓城的風言風語,充耳不聞,只是太傅依舊軟禁在內衛司。
五日後,萬隆帝不知怎地興致大好,邀了一眾身前親近的皇子皇親和朝中大臣來了月諸湖賞景,還有雲妃和淑妃常庭燎,另外有個面生的嬪妃,花容月貌,看似不遜色於雲妃產子之前的姿色,極是動人。李落只知道她是萬隆帝剛納入後宮不久的一名寵妃,賜字為醇,是個九嬪修儀,也算擢升極快,看着她對雲妃的恭敬模樣和骨子裏透着的一股敬畏參半的氣息,大約也能看得出來這位醇妃是雲皇后一手扶持的,畢竟男人都貪圖新鮮,更何況是萬隆帝。
此番萬隆帝傳旨的人不少,李家就佔了一半,有淳親王李承燁,臉色稍顯尷尬的牧王李承文,慧王李玄澤,英王李玄慈,定天王李落李玄樓,晉王李玄憫,外臣有衛國公常淵,少保應冠旗,司馬顧憐影,禁軍大將霍裁亂諸人,當然,萬隆帝身邊少不了九命蕭百死還有那個宮裝的婦人,八面玲瓏舒才人。
萬隆帝似乎興致不錯,井亭左右滿了酒席,有御廚的佳肴,上好的佳釀,趁着興致還叫李玄憫幾人做了幾首詩,卻叫席間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萬隆帝突然宣召眾人入宮這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酒過三巡,菜知五味,萬隆帝命人撤了酒宴,興致不減,要和自己的皇兒臣子過過招,一試棋藝高下。陪天子下棋是件苦差事,贏了自然不好,輸或者怎麼輸也是個學問,有棋力高深的可以在棋盤上做劫,陷入死循環,求一個和棋的結果。不過會下棋的人不少,高手當然也不少,但如果想隨心所欲在一局棋中隨意做劫也不容易,稍有不慎,輸贏事小,被天子看出來結果可就不好說了,一笑了之自然最好,但如果治一個欺君之罪,這誰受得了。
一聽要下棋,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想誰上去合適。李承燁想了想,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先去試一試皇兄的心思,看看他今個是有什麼心事。
見淳親王起身,眾臣都是明白人,靜觀其變,那知道萬隆帝可沒有和淳親王下棋的意思,擺了擺手,笑道:「天天與爾等下棋,無趣,玄樓過來,陪朕下兩盤棋。」
場中諸人齊齊將目光投在李落身上,今個自打進宮,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嗅到幾個皇子之間詭異難言的氣氛,若是往常陪萬隆帝下棋那是好事,但現在可不好說。
李落聞聲上前,自有那醇妃擺好了棋子,自始至終卻連李落看也未看一眼。
萬隆帝持白子先行一步,一是禮數,二來單論棋藝李落要勝過萬隆帝,所以讓他先手也是應該。兩個人下着棋,眾人在底下候着,棋子落入棋盤叮噹作響,聲音很清脆,但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相同或者相似的念頭,這棋盤上白子黑子皆活了過來,一局棋終了,不知道還要有多少人的腦袋落地。
萬隆帝下了一子,問:「玄樓,你讀過白喉問天的典故嗎?」
「白喉?南濟的亡國之君?讀過。」
「說說看。」
李落應了一子,眼睛依舊盯着棋盤,沉聲回道:「皇上是想聽四年七戰的事?」
「都好,你隨意說,朕聽着。」萬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