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柴公子闖大明 第四十一章 塵歸塵 土歸土(二)
更新:10-21 20:22 作者:垂天大觀 分類:軍事小說
漢子伸手從臉頰下耳朵邊揭下一層麵皮,同時微微晃了一下頭,烏黑的秀髮披在肩上,柔滑靚麗,眼睛大大的,明眸皓齒,皮膚白皙,美到極致。韓忠在一旁瞪大了眼睛。
柴寶臣看着眼前的美女,絲毫也不驚訝,反而有些平靜地問道:「古琴,你到底是誰?」
「好,事情到了今天,不妨告訴你,我的真名是內藝興潤音!」她緩緩地說道,似乎也不願意這麼早和柴寶臣撕破臉。
「啊!你就是潤音!」柴寶臣想起來之前曾經接獲一封倭寇的密信,信上尊潤音為頭目。可是潤音不是被自己殺掉了嗎唉,自己真傻,潤音明明是個女子,自己武斷地認為當時在杭州被殺掉的倭寇就是潤音。儘管柴寶臣已經知道夜間被埋伏是古琴的陷害,可是親耳聽古琴承認她就是倭寇的神秘聯絡人、密謀侵華佔領南京的潤音時,還是很難受,真沒想到自己一直處於她的手掌心裏,被她蒙蔽,還差點兒釀成大錯!
人就是這樣,當情感佔據大腦的時候,理智就退居二線了。一般說來,人有五感,視覺、聽覺、嗅覺、味覺、觸覺,這些感覺都能影響人的判斷。古人經常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說的就是對事情的真假的判斷技巧。可是,有時候,眼睛也會欺騙人,眼前的潤音微微一笑很傾城,真的很難將她與心狠手辣的倭寇形象劃等號。這就是說,視覺反映到人的頭腦中,人會對信息再加工,並有一個判斷的過程。這個過程實際上也是人的感覺之一,並且不在五感之內,可是被視為第六感,也就是明代大儒王陽明提出來的「心學」,心就是理,說白了就是每個人的認知。柴寶臣在對古琴身份的考察上明顯出現了事物,沒有做到知行合一,只是片面地從視覺角度出發,被對方的清純的樣子所蒙蔽。想通了這個道理,柴寶臣感覺很懊悔,這也是吃一塹長一智吧。
「是的,我是潤音,我現在要打開城門,你會阻止我嗎?」潤音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會的。」柴寶臣不想說別的了。
「搶到足夠多的錢,我們就遠走高飛,好不好,寶臣哥?」潤音露出迷離的目光。她那清澈的眼睛、粉紅的嘴唇,帶有無限的魅惑力。
柴寶臣沒有吭聲,他想說「不」,可是身體不由自主有些懈怠,一夜沒有休息,經歷了生與死的考驗,好不容易死裏逃生,感覺有些累了。「遠走高飛」,柴寶臣自從穿越到這裏,好像就沒有過過幾天安穩的日子,他多麼渴望遠離一切政治機器,去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過上「採菊東籬下,幽然見南山」的隱逸生活,遠離仇恨、陰謀和死亡。
特別是剛才使用壁虎游牆的輕功爬上來,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實在是太累了,此刻他多麼想倒在眼前這個女人的懷裏睡上一覺,他又多麼希望潤音不是倭寇,變回那個溫柔體貼的古琴。柴寶臣的耳邊仿佛有不絕如縷的縹緲的呼喚這聲音輕柔、空靈,聽起來好像是「睡吧,睡吧。」
柴寶臣感覺自己的眼皮睜不開了,他的頭輕微地點了一下,有了一些困意,朦朧中好像看見古琴笑語盈盈猶如一些美麗的蝴蝶,翩躚的身姿飛向自己,她伸出如蔥白的纖纖玉手就要撫摸自己的臉頰,仿佛要安撫自己入睡。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慘叫傳了過來,柴寶臣收攝心神,定睛一看,潤音手裏拿着一柄小刀,刀尖離自己的喉嚨僅有半寸了。潤音的授業師父是宗設,宗設是有名的飛刀王,潤音飛刀功夫練得不如宗設好,但是善使小刀,攻人不備。
柴寶臣大駭,恍如從夢中醒來一般,見此情形,飛腳踢出,將潤音踢到三丈開外。潤音重重地撞在城樓的一面牆上,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寶臣哥!」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子撲倒柴寶臣的懷裏,身上帶着淡淡的香味。柴寶臣一看,竟是劉婉兒!
「婉妹!你怎麼上來了?」柴寶臣高興地問道。
「有一個叫韓忠的士兵到衙門求救,說有個倭國女子武功了得,柴將軍恐怕不敵。沒等他找到兵馬,我就先過來了。知道嗎?你差點兒就被她殺害了。」劉婉兒的語氣擔心中又帶些責備。
「怎麼會呢?可能我有些累了,剛才有些走神。」柴寶臣說道,他突然發現剛才自己不是走神那麼簡單了,好像記憶出現空白。難不成被潤音催眠了?倭寇忍術中有這種絕技嗎?柴寶臣決定去問一問潤音。
他走到牆角邊,看着吐着血水的潤音,這才發現她的肚子流出鮮血,染紅了衣衫,染紅了地面。劉婉兒跟在後面說道:「她肚子上是我刺的。我看你快被她害死,忙從地上撿起一把劍,刺傷了她。你踢她那腳用足了十成內力,估計她的五臟已經裂了,活不成了。」
柴寶臣回頭看了一眼劉婉兒,心存感激,可沒想到自己在危險的時刻那麼狼狽,差點兒喪命不說,還把這麼重要的倭寇頭領踢得快死,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陰謀,這次怕是問不出來了。
潤音看了看劉婉兒,呵呵地笑了起來,口中卻不住地噴出血沫。她猛地咳了幾下,說道:「寶臣哥,你能抱抱我嗎?」
柴寶臣沒有動。
「寶臣哥,你能原諒我嗎?」潤音繼續問道。
柴寶臣沒有回答。
「寶臣哥,我好想自己是個大明的子民,可惜我一出生就被培養成戰爭的機器。我是一個美麗的弱女子,他們非要我變成殺人的工具。我的心裏苦啊。」潤音說着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聽到這裏,柴寶臣很能理解潤音,他投以憐憫的眼神。
潤音繼續說道:「我很懷念自己當古琴的日子,你和小姐指魏蘇都是好人,你們關心我這個來歷不明的人,從來沒有人真正關心過我,包括我的父親。我母親在生下我後過世了,如果她活着,或許我不會是現在的我。我不想傷害你和你的家人,但是我得做內藝興大人女兒該做的事。這一生遇見你就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也是一個美麗的錯誤。」說到這裏,她出氣多,進氣少。
柴寶臣看着潤音,說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原諒你,你安心上路吧。」
「寶臣哥,我好想你能抱抱我。我長這麼大,還沒有一個像你一樣的男人抱着我、愛惜我,你能在我臨死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