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魂坡 第308章那少女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死去,現在,是不是置身生前傳說的冥界。他拼命地發出聲音,他吼叫,他狂跳,他試圖改變現狀,然而,他的這一切努力似乎徒勞,沒有一點改變。眼前沒有任何參照物,聲音似乎是出去了,表情似乎也出去了,可是,他無法確認自己的一系列舉措會不會發生相應的作用。然後,一切如故,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應該是被封閉在一個閉塞的空間裏了。那麼,這究竟是在哪裏呢,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沒有一點依靠。
他極度彷徨,突然,他覺着腳下一空。
「啊……」他不可抑制地慘叫了起來。
他感覺整個人猶如失控的電梯一般迅速地下沉着,他似乎有了害怕,不知道即將面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感覺自己真的要死去。
他就那麼毫無自控地下沉着,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不可思議,也不知下沉了多久,又到了什麼位置,他緊緊地閉上了雙眼。忽然,他感覺輕飄飄了來,似乎不再繼續下沉,他猛然睜開了雙眼,好奇地四下里探望,朝下一看。「哇,」身下是一片熱氣騰騰的壯觀景象,仿佛置身在沸騰的大海之上。
「完蛋了,完蛋了,」他恐懼之極,幾乎暈厥了過去。他知道,這一旦跌落了下去,瞬間猶如泡湯豬一樣成了一鍋香氣撲鼻味道可口原汁原味的正宗燉豬湯。他毫無能力掙扎迴轉的餘地,他只好緊閉上雙眼淡化了意識去,他完全放棄了一切無為的努力。
又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仿佛過去了好幾個世紀,一直沒有他想像中的炙熱難以忍受的煎熬,於是,他拼命地睜開了雙眼。眼前的情形讓他驚呆了。他置身在沸水之上,整個身子籠罩在一個似乎是一個碩大的熱水瓶的有限空間裏,腳下有一條鋼絲繩一般的繩索懸在那兒,他是赤身裸體地雙腳踏在那條鋼絲繩索上面,雙手伸直不斷地擺動着,似乎是在尋求一種平衡。他很快意識到,即使不作任何努力,也是不會掉下去,他又進入一種無畏的狀態。他的身子,不再是年輕的小伙子,而是一個約麼三、五歲的小男孩,鼓脹個肚腩,藕節一般的四肢,儼然就是葫蘆娃再生,在鋼絲繩索上蹦跳着,恣意着。
然而,他在睜開雙眼的同時,似乎厄運同時降臨。他感覺眼前的世界在不斷膨脹着,一切物體都以火箭般速度膨脹着,幾十倍,幾佰倍,幾千倍,直至無窮大。他感覺腦袋瓜子腫脹得不得了,感覺整個世界充溢着無窮無盡的泡沫。
「媽媽……」他驚恐地毫無章法地發出了一聲吼叫。
說來也奇怪,隨着這一聲吼叫,眼前的情形頓時變得迷幻了起來。那是五彩繽紛斑斕的美麗世界,眼前,雖然依舊看不到星空,似乎也沒有萬物的存在,但是,眼前霧氣繚繞,靜謐安祥,不遠處,猶如星光閃閃,處處充滿着神秘迷幻的色彩。
「誒呀,你真是的,我等候你這麼久了,你怎麼才來呀?」忽然,在那片幽暗處,傳來少女美妙聲音。
他不覺一驚,迅速地追隨着那個聲音而去。美妙的聲音剛剛落下,一個仙女般身影從迷霧中飄然而止。
「你是誰,你怎麼也在這兒,怎,怎麼看上去那麼熟悉呢?」江成煥驚訝無比。驚恐眼前的一切,他那感覺似乎太熟悉了,幾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可是,他一下子似乎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這麼熟悉的身影是誰,為什麼會是這麼一種情形,「喂,你是誰啊,你究竟是誰啊,怎麼感覺這麼熟悉,卻無法想起你是誰,快告訴我,告訴我,你是誰。」顯然,江成煥迫切無比。說話間,他早已到了少女身旁。
「你這個毛頭小孩,怎麼這等健忘了,居然敢把我忘記,討打。」少女一邊說着,一邊從宛如吉服裝飾的長袍袖口中掏出個什麼物件來,在手中輕輕地那麼一抖,便整個地舒展了開來。
江成煥定睛一看,是一件類似芭蕉扇一樣的物件。少女舒展開物件之後,正準備朝他揮舞過來。
「噢,我想起你是誰了,原來是你啊!」
聽到這個聲音,那少女的芭蕉扇頓時懸在了半空中,似乎是在等待他繼續說下去,再決定是否拍下去。然而,她等候了片刻,並沒有聽到他繼續說下去,便心急起來。
「你,你倒是說下去呀,快說,我是誰,看你說得對不,否則,我手下可不留情喲!」
少女的表情顯得很嬌媚,令人充滿對未來美好的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