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歸來之盛寵太子妃 第九十五回 萎靡
連着兩夜不曾好生睡得,翌日起來,顧蘊眼圈下免不得多了一圈淡淡的青影,人也有些萎靡不振。
想着不能讓人瞧出端倪來,她簡單梳洗一番後,便打發了小丫頭子去廚房取煮雞蛋來,輪着熱敷了小半個時辰,眼瞼下的青影方淡了些,但仔細瞧依然瞧得出來,她索性又破天荒敷了層粉,才覺得滿意了,然後吩咐錦瑟留下領着人整理箱籠,她自己則帶着卷碧去了前面平老太太屋裏。
方行至平老太太門外的蕪廊下,可巧兒就見平沅與平瀅被簇擁着走了進來。
顧蘊忙迎上前給二人見禮,二人忙也還了禮,平瀅素日最好打扮的,又眼尖,一眼便瞧出了顧蘊今日竟難得敷了粉,因笑道:「你不是素來最不喜歡那些脂啊粉的嗎,怎麼今兒倒是轉了性?」
顧蘊沒想到平瀅一眼就瞧出自己敷了粉,只得笑道:「是昨兒夜裏走了困,才照鏡子時覺着臉色有些不大好,我大伯母與堂姐們今兒不是要來嗎,雖說都不是外人,我也不能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顧,這才想着敷層宮粉遮掩一下,沒想到三表姐一眼就瞧出來了,可見再號稱『宛若肌膚』的粉,也只是宛若而已啊!」
說得平瀅一臉的得意:「那是,也不瞧瞧我是誰,憑它什麼粉,只要上了人的臉,都休想逃脫我的法眼。不過你怎麼會走了困,是因為也聽說了三哥哥病倒之事,所以……擔心得睡不着覺嗎?」
見平瀅笑得一臉賊兮兮的,顧蘊忽然就想到,好像以往在自己面前一提及三表哥時,三表姐也常這樣笑,以前她一直沒覺得有異,如今總算明白,敢情三表哥的心意不止長輩們知道,只怕幾位表哥表姐也一早都知道,自己是有多遲鈍,竟一直都沒覺得有異過?
若是自己一早察覺,一早便採取相應的措施,事情是不是就不會發展到今日這般局面了?
不過眼下再來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了,當務之急是三表哥的病,顧蘊因忙問平瀅道:「三表哥病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我不知道啊,這會兒三表哥怎麼樣了?」
「你不知道?」平瀅的得意立時換成了驚詫,「你竟然不知道,那你為什麼會睡不着?」
顧蘊真是受不了她的抓不住重點,深吸一口氣道:「我睡不着不是重點,重點是三表哥到底生了什麼病,如今怎麼樣了?三表姐你能不能別賣關子了!」
平瀅見她都有些氣急敗壞了,不敢再磨嘰,道:「聽說三哥哥昨夜很早就睡了,連飯都沒吃,等到三更天時,他的小廝怕他餓了,打算去叫醒他問他要不要起來吃點什麼東西,卻發現他不知何時早已燒得渾身滾燙了。小廝不敢怠慢,忙打發婆子去回了二伯母,二伯母立時趕了過去,稍後又打發人去請了大夫來,就是這樣,聽說三哥哥依然說了大半夜的胡說,到天都亮了,才昏睡了過去,也不知他怎麼會忽然就病倒了,他的身體不是自來都極好的嗎?」
平謙的身體的確自來極好,架不住此番實在被打擊得狠了,本來自中了秀才以來,他的心情便一直極好,等進了盛京城,見了心心念念的表妹,見她比去年長高了好些,人也出落得越髮漂亮,已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姑娘,他的心情就更好了,進京的當日便已在盤算,等過幾日父親和母親忙過了以後,便讓他們請了媒人替自己登門提親了。
說句不怕父母師長生氣的話,若不是想着中了秀才便能娶到心愛的小表妹了,他此番還未必能痛下決心頭懸樑錐刺股的,一舉便過了縣試與府試,他打小兒就不是個特別有毅力之人,何況只是次子,也不需要他支應門庭。
卻沒想到,他的努力到頭來換來的卻是小表妹毫不留情的拒絕,那他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他活着又還有什麼意義?
當然,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觀念根深蒂固的影響,平謙倒還不至於想着去輕生什麼的,但他卻的的確確心痛到了恨不能立時死過去的地步,又因被拒絕了實在不好意思讓旁人知道,他也沒個人可以訴說自己的心痛與委屈,於是只能都憋在心裏,所謂「怒傷肝,悲傷心,憂傷肺,思傷脾,愁傷腎,百病皆生於氣」,平謙五臟六腑都快傷遍了,可不得病倒了?
平二太太知道後,連頭髮都顧不得梳,只來得及胡亂披一件外衫,便急匆匆去了外院兒子的屋子。
卻見兒子都燒得糊塗了,嘴裏仍叫着『表妹』,平二太太是又氣又急又心痛,忙忙將平謙的小廝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