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輕 7.世子
這並不是蘇堯自己吹滅的,雖然外面的錦鳶可能會這樣以為。
蘇堯站起身來,想走過去看看,還沒邁開步子,只覺得有道黑影裹挾着一陣冷風,直接朝她沖了過來,還沒等她出聲,嘴便被一隻冰涼的手捂住了。
一道低沉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來,「別喊,是我。」
蘇堯:……
她本來也沒打算要喊,喊來人了估計她也就清白不保了。只是大半夜的破窗而入,料誰也不能冷靜吧。
那人感覺到她點頭,肢體上也沒有明顯的抗拒,這才輕輕將她放開,朝後退了一步。
蘇堯這時候眼睛也稍微適應了眼前的黑暗,勉勉強強能夠看清面前這人的輪廓。
&是何人?」蘇堯不禁蹙着眉出聲問道,「為何…>
話還沒說完,蘇堯只覺得腰上一緊,已經被那人用力的扣進了懷裏,死死地抱住,就像要把她按進自己的骨血里。
一聲低喚在頭頂上響起來,「阿瑤。」
蘇堯整個人都被按在那人懷裏動彈不得,也不敢用盡全力掙扎。要是驚動了門口的錦鳶,再驚動府里的其他人,蘇堯覺得自己的安生日子也就到頭了。
伸手捶打了那人胸口幾下,蘇堯半是命令半是警告,低聲道,「放手!你先放開我……」
那人全身僵了一僵,仿佛沒想到蘇堯會抗拒,驀地放開蘇堯,又向後退了幾步,面容在銀白的月輝下漸漸清楚起來。
蘇堯眯眼仔細打量了這人一番,心中有了幾分猜測,卻也不敢確定,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還好蘇瓔沒有留宿在她房間裏,不然她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翻窗而入的這個人,倒是容貌俊美,氣宇軒昂,氣勢比容貌更勝,和太子的清冷相比,更應該用耀眼來形容,狹長的狐狸眼直勾勾地看着她,抿着嘴不說話。
蘇堯覺得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一步。
直覺告訴她,這個深夜闖入閨房的人,是個危險的角色。
&來長寧多久,就連我都不記得了?」那人見她不說話,勾起嘴角,狹長的狐狸眼意味深長地看着她,語氣里竟然有幾分埋怨,「阿瑤。」
蘇堯悄悄握緊寬袖下的手,阿瑤……如此熟稔的口氣,這個人,莫不就是攝政王世子,封策吧。
蘇瑤她娘親還防着他呢,看這人的身手,能悄無聲息地進了相府還無人知曉,恐怕也是防不住的。
她想躲,終究是沒多躲過。其實躲過了今天又如何呢,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總是要見面的。
若不是此時蘇瑤的身體裏已經換了自己,恐怕是真能在衝動下和封策私奔了。
&來做什麼?」蘇堯不知道往日裏蘇瑤和封策是怎樣相處的,即便知道,叫她長久的偽裝下去她也是辦不到的,索性開門見山。
那人自嘲般地冷笑了一聲,仿佛是在自言自語,聲音里是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來做什麼,呵,我也不知道我來做什麼……」
她分明是不想見到他的,原來她不想見到他啊……他還緊趕慢趕,非要趕回來。
封策的目光仔仔細細地掃過蘇堯的臉,一字一句,如同質問,「因為和太子訂了婚,所以,連見我一面都不願了……是麼,阿瑤?」
蘇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痛封策的語氣,已經當她是得魚忘筌,負了他,可事實明明不是那樣的。
&我也是迫不得已……」蘇堯蹙着眉耐心地解釋,只是不知道他能聽進去多少。
封策只固執地盯着她的臉,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仿佛蘇堯的解釋完全沒有聽見,只嘆息一聲,縹緲得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你還是答應了……」
&應什麼?」蘇堯沒明白這人沒頭沒腦的話。
&你的性子,若是你不肯答應,便是蘇相,又能如何呢……」封策自顧自地長嘆一聲,狹長的狐狸眼裏寫滿了失望。
蘇堯想,也許這是這雙狐狸眼少有的直白時刻吧,只是不知道,過了這一夜,當這雙眼睛再次看向她的時候,是不是還會如今夜一般,一眼便可以望見心底。
他是在怪她……沒有抗爭到底啊……
所以說,這個攝政王世子和蘇瑤,其實是兩情相悅,早就私定了終生麼?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