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輕 93.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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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病得不輕
繞來繞去,終於還是談到這個話題,蘇堯別開頭,心底瀰漫過一片密密麻麻的疼痛,抬手撫上葉霖線條凜冽的側面,柔聲道:「阿霖,我……我不能……」
蘇堯不願卻不得不承認,在這個選擇上,她是個很自私的人。她身中醉紅塵無解,壽命最多不過一年時間,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活到那孩子出生的日子,就說現在,她也不能保證醉紅塵對她肚子裏小孩子沒有影響。若真是決定要將一個孩子帶到這世間下來,蘇堯必定要對這條生命負責。更何況,她絕不能留下一個並不健康的孩子給葉霖。
可她現如今的身體就這樣不堪重負,若是斷了服藥,想來連一年也撐不住的,若是服藥,或多或少都會對孩子有影響。她想起了前世的過往,想起了臨終前那些懊悔與難過,自然不會再毫無理智地離開。那人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固執,現在她知道,即便是自己化煙化灰,他還是不會忘記她,那自然是想要給他留下些念想,留下一個孩子,可是……現實的條件像是一盆冷水迎頭潑下來,她做不到,做不到在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將一個小生命毫無保證地帶到這世間。
除了規避子嗣,她還能怎麼辦呢。
這世間,哪會有人願意主動放棄做一個母親的機會呢?
葉霖抬起手,有些微涼的手掌覆在蘇堯的手背之上,黑瞳里滿滿的水光在長明燈的反射下顯得異常耀眼,聲音低沉好聽,卻是隱忍,「阿堯,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她是不是有苦衷……不,她一定是有苦衷,可為什麼不同他說?天塌下來,還有他頂着,無論是什麼樣的問題,他們都可以一起解決。
&堯,我是你的夫君。」
蘇堯眼眶一濕,終於也決心不再隱瞞,葉霖說的對,他是她的夫君,有什麼事情本就應該兩個人一起商量着面對,如果她同前世一樣一直瞞着葉霖,等到她生命終結的那一天,葉霖一定會恨她吧……
這一世從他回來的那一刻起,待她便小心溫柔,可蘇堯明白得很無論他如何的溫柔體貼,如何的不計前嫌,他心中總是有些怨懟的。前一世她的不告而別就像是一根刺,永遠地扎在他的心頭。蘇堯不能想像這個天生敏感多疑的人心中有過多少不切實際的猜想,那時候他說她就是在折磨他,是啊,她就是在折磨他。
就像拜訪淮陽大長公主的那一次,她只是多看了徐家兄弟幾眼,他便生了那麼大的悶氣,甚至一改之前進退得宜的清冷模樣,瘋狂地強/吻了她,惹得兩人之間第一次不快。那時候他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將徐慎言當做了假想的情敵,她卻不明白他,一味地同他冷戰撒潑,甚至頭腦發熱地養揚言要離開。
你看,前世今生,她總是在傷他。
蘇堯後悔自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地一次次將葉霖的心傷透,可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再做什麼都無法挽回,而現在,她能做的,就是將這根扎在葉霖心上的刺拔下來。
她不要在死後得到他的怨懟,不要和他有任何誤會,不要在一個人孤零零地飄蕩在曠野山川,她要同他葬在一起,生同寢死同穴,如果逃不過命運的藩籬,那就坦然面對。和他一起面對。
蘇堯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可葉霖還固執地壓在她身上,因此只能同往常一樣用力地一推,道:「我是有事瞞着你,我現在就講給你聽,你先起來,這樣我喘不過氣說不出話來。」
葉霖斂起眉,見她一副嚴肅的模樣,似是真的要同他說些要緊的事。既然她已經鬆口不會離開,自然也就不急於這一時,他們還有千千萬萬的夜晚可以浪費,而眼下最重要的事聽她到底要說些什麼。蘇堯這麼一推他,他便也就勢翻身滾到了一旁,半臥在鳳榻上,一隻手撐住鳳榻,十分專注地等她開口說話。
&要先答應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生氣,不能失控。」蘇堯一句話到嘴邊又咽下去,咬了咬嘴唇,只先給葉霖打上一個預防針。
可這一劑預防針打得葉霖反而將心提了起來,不知道蘇堯到底要說出什麼能叫他失去理智的話來,因而整容肅穆,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異常鄭重地點點頭,才聽見蘇堯道:「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夜淮陽大長公主來訪,你過來尋我,卻碰見我同徐慎言交談?」
得到對方的肯定後,蘇堯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