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煮鶴 51.第五十章 痴狂
第五十章痴狂
最終趙翰林被奪了祭酒一職,官位也降了一級去,氣的大病一場。
這事算是國子監監生們的又一場勝利,只是監生之間的新話題卻不是趙翰林的下場如何,而是衛鶴鳴被彈劾結黨營私一事。
&影的事,你瞧那御史搜羅的那些理由,哪個是有真憑實據的?」
&了,我爹也跟我這樣說的,這樣信口雌黃,不說他是誣陷都是看在他是個御史的份上。」
&御史姓什麼來着——哈,無名小卒,連個名字都沒人記得吧?不會是眼紅人家少年成名吧?」
衛鶴鳴近幾日在國子監頗有聲譽,監生幾乎都是一面倒的替他說話。
說起衛鶴鳴同賀嵐這兩個人,那本應走的是最標準的世家子弟晉身路子,自幼識字讀書,入國子監深造,最後再同眾多世家子一樣,經營世家人脈熬資歷,若再有些才華能力,三四十歲的時候便跑不了一個體面的官職。
可偏偏這兩個人卻又不按正常的路子來。
尤其是衛鶴鳴,從神童解元到敘州賑災再到探花郎,前些日子又因着國子監祭酒虐待監生一事在朝堂上同人據理力爭,更是出盡了風頭。
再看龍椅上那位的態度,顯然這一路早就入了聖上的眼,有意栽培着的。
所以這樣出風頭的一個人被彈劾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只不過他為官不久,又素無惡習,最多也只能彈劾他一個結黨營私罷了,而證據翻來覆去也就是那幾個:同眾監生轟飲酒壚、收買人心,在酒樓密會四皇子,說白了都是些捕風捉影的事,誰也沒指望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傷到衛鶴鳴的皮毛。
而衛鶴鳴本人,也正同賀嵐說起此事。
賀嵐頂着一雙惺忪睡眼,搖頭嘆氣:「那御史提的都沒影的事,根本傷不到你分毫,你這又是何必?」
衛鶴鳴笑嘻嘻地說:「現在那頭正缺個人治水,我若認了下來,再自請去治水折罪,想必聖上也不會拒絕。」
賀嵐無奈道:「你這是圖什麼呢?」
衛鶴鳴這才剛進翰林院多久,京官的椅子都沒坐熱乎呢,就想着往河邊跑——治水又並非一時半會的事,是個吃力不討好的苦差事,君不見古往今來多少人半輩子都扎進了治水這個大坑裏,再就沒出來過。
躲還來不及呢,他卻巴巴往上湊,別說滿朝文武不會理解,就是衛鶴鳴親爹和與他私交甚密的賀嵐都覺得他是燒壞了腦子。
衛鶴鳴自己卻渾然不覺,笑嘻嘻地坐在桌前喝茶吃點心:「我不過就是想離京城遠着些罷了。」
賀嵐嘆了口氣:「人家擠破了腦袋想留在京城,你倒好,一門心思地往外跑。我前些日子得了信,說聖上有修書的意思,咱們倆……八成也是在這修書名單上的。」
皇帝老了,就愛做些好名聲的事,修書算是一件。
當然主要做這活的還是翰林院那群清貴的老學究們,他們就是打個下手,記個名,也能在仕途上平坦許多了。
衛鶴鳴往自己嘴裏填了兩塊薄荷糕,笑道:「要修你去修,我可沒興趣。」
賀嵐抬了抬眼皮:「這個也不好,那個也沒興趣,就京外最好?」
衛鶴鳴嚼着薄荷糕,那姿態半點文人的影子都看不出來,倒像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少爺:「你也看見了,咱們兩個如今在京里也就是混個日子,翰林院真有需要咱們的地方不成?再者,京里如今就是一灘渾水,你沒看那位提了幾次要廢后了?我可沒心思在這裏半死不活地混着——」
賀嵐瞪他一眼:「你若想出去,我托人給你尋個富庶些的地方也好,你何苦去治水?還回得來麼?」
衛鶴鳴笑道:「太子那堤壩倒了,總該有人再給修起來,既然他們都不樂意去,我又閒着,那何妨去填這樣一個婁子呢?」
衛鶴鳴記得前世這堤壩倒了之後,京城眾臣各自為營,一時竟沒有顧慮到此事,以至於在數年之後水患來時,禍害了兩岸無數百姓,死傷者眾。
他早就想着趁此時尚有時間,早早去將水患平了,也好過在這京城裏無所事事地混資歷。
賀嵐的神色倦怠,看了他半晌,終是道:「看來我是攔不得你了?」
衛鶴鳴開玩笑道:「我是想去治水,又不是想去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