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骸夜回答，乾脆利落。

    狗蛋差一點就跳起來了。

    「那我還擔心個啥啊！你家孩子以後出生也會被抱到長老會啊，然後你一月就過去看一次，也不會和他玩兒，那我還擔心個什麼啊？」

    「我不會。」

    骸夜慢慢開口。

    狗蛋歡天喜地的看着他：「你不會幹啥？」

    「我不會把孩子送到長老會。」

    那種陡然飛上天，然後又被猛然砸到地面的感覺，狗蛋表示很不喜歡。

    默默地收起歡天喜地的表情，趴在了水裏，繼續吐泡泡。

    之後，狗蛋思考以後要怎麼做一個好哥哥，骸夜則是思考如何做一個好父親。

    夜色之中，兩人偶爾搭話，大部分時間還是彼此沉默的。

    就這麼着，等到了觀里做早課的時候。

    燃燈道人來自己的水池裏面餵魚，拐個彎出來，就看到兩尊大菩薩在這裏。

    頓時瞌睡清醒。

    「您二位在我這水池裏面做什麼呢？」

    「思考人生。」

    骸夜回答，沒有看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覺得稀奇了，自己和骸夜聖君只是說了一句話，對方居然搭理自己了，這是多麼難得的事情啊。

    「聖君在思考什麼？老道說不定能根據漫長的人生經驗，給您一點提示呢？」

    燃燈道人慢慢的靠近。

    「你來得正好，本座剛好要找你。」

    骸夜突然站起身來。

    燃燈道人瞬間退後幾步，雙手擋在胸口，做了個防禦的動作。

    「您……您打算做什麼？」

    「找個僻靜的地方說。」

    「哦……那……那去貧道的書房吧。」

    「狗蛋，別泡太久，記得起來吃早飯。」

    骸夜叮囑狗蛋一句，隨後就跟這燃燈道人走了。

    狗蛋掀了掀眼皮，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面朝着天空，繼續思考人生。

    你說……

    這個世界上難道就不能有弟弟妹妹這種生物麼？

    多麻煩啊！

    書房。

    燃燈道人才點好了上好的水沉香，房間裏的氣息很是清爽。

    「聖君，您有什麼要吩咐的？」

    燃燈道人笑呵呵的問道。

    「本座的孩兒來找過你？」

    燃燈道人臉上的笑容，真心是瞬間坍塌。

    然後立馬雙-腿哆嗦，如果不是他多年的涵養撐着，說不定就直接給骸夜跪下來了。

    「聖君……這……您……您都知道了一些啥？」

    「我們見過了。」骸夜回答，語氣涼薄，讓人聽着根本不知道他是歡喜的，還是憤怒的。

    「聖君，既然如此那就是瞞不住了，老道在這裏也懇求您，看在那是您的骨r的份兒上，放那孩子一條生路吧，雖說孩子未成形，可老道知道她一定是個特別可愛的小傢伙……」

    「本座什麼時候說過，不要她了？」

    骸夜回頭，看着馬上就要掉眼淚的燃燈道人，語氣冷冰冰的。

    燃燈道人沉浸在悲嘔之中。

    心想那麼可愛活潑的小傢伙，他還沒有來得及看清楚她的樣子，這就要小命不保了，他想想也是陣陣的心碎難耐。

    連骸夜說的話都沒有來得及反應。

    隨口就附和：「對啊，誰說您不要她了，您怎麼會不要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