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讓寡人靜一靜 第十四章捉蟲
秦蘇的確死不了,她只是見識了一下傳說中的高手過招。
在盧其的長劍割破她皮肉時,一枚銀針直透盧其的手腕。這明明不是什麼要害部位,盧其卻連悶哼都沒發出,便倒在地上。
秦蘇知道盧其不會殺自己,但這個來救她的人反而嚇得她差點七魄離體三魂出竅,好半晌才緩過勁兒來。
「郗將軍來得可真是時候。」你完全可以等我喉嚨被割斷了再出來。
郗泓一臉無動於衷,只道:「他不出手,我便沒有出針的理由。盧其是個難得的對手。」
秦蘇一口血卡在喉嚨上,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
看在郗泓來救她的份上,她姑且不計較這廝拿她當餌的惡劣行徑。只不過,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單純。郗泓打暈了盧其沒錯,可這廝也沒打算將她解下來。一個轉身,盤腿坐上一方矮桌,便跟入定了一般,只是眼睛睜着,一直守着他的獵物。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受。秦蘇手動了動,趨於本能地想要自己解開繩子,可她剛一動,郗泓的視線便跟着掃到她手上,她哪裏還敢有動作。
這種逃生的技能,說白了,還是要在別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施展才有用,真被人防着,自然該怎麼死還得怎麼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能也不該在外人面前施展的,所以秦蘇就這樣任由自己被綁着。
郗泓卻似乎來了興致,時不時地盯着她的手看,似乎就在跟她熬,看誰先熬不住露出破綻。
秦蘇只好一味裝死。
可半個時辰過去了,那位尊神還是半點放她的意思都沒有,秦蘇終於沒忍住問道:「難道是琅琊王要把我關起來的?」
郗泓倒回答得爽快,「不是。」
「那你為何不替我鬆綁?」
「可殿下也沒說要放你。」
「那他可知道我被關?」
「大概,不知道。」
秦蘇又一口血卡住。
大概是跟郗泓對峙得太累,秦蘇最後睡了過去,醒來時,她並不在牢房,也不在先前那間廂房,而是換了一個非常陌生的地方。
四周簾幔拂動,水汽氤氳,眼珠子剛在眼眶裏爬了一圈,便被人拎了起來,正對上一片赤.裸的胸膛。
司馬熠此刻只在腰間圍了一塊布,露出了修長四肢和結實的上半身。
秦蘇心跳如擂鼓。她活了這麼多年,這可是頭一遭做春夢。可就算做春夢,也不該夢到琅琊王這隻猛獸吧。
她承認,琅琊王是長得讓人無法忽視的俊逸,她也承認,這一身恰到好處不薄不厚的肌肉的確堪稱完美,她甚至不得不承認,自己看到這具軀體腦袋都開始充血,可是,她秦蘇從小便被秦臻那隻妖孽荼毒,怎麼可能會受不了這點誘惑而做春.夢……
司馬熠被秦蘇一雙洞大的眸子從頭燎到腳,汗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樣堂而皇之將一個女人拎到面前看自己出浴是多麼地不妥當。司馬熠下意識地想去拿衣服披上,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氣息難免有些不好,他何時怕過一個女人的窺探了?收回的大手直接落在秦蘇身上,將人提起來抖了抖。
秦蘇終於回了神,迅速得出一個結論,這是現實,而不是夢。於是她眼神淡定,逼格高遠地攏了攏被司馬熠抖亂的衣服,坐得規規矩矩,還目不斜視對上司馬熠的眼睛。
「琅琊王這、是做什麼?」只可惜,話出口時,還是被自己的口水噎了一下。隨即,那架子端得愈發端正了。
司馬熠看她這小樣兒,心口跟被貓爪子撓過一般,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秦姑娘不是很聰明嗎?」
秦蘇覺得,跟司馬熠說話真特麼累,你就不能好好地爽快地說一句話?非得她來猜!於是她認真地想了想,司馬熠眼界這麼高,癖好那麼怪異,自然是不可能叫她來鴛鴦戲水,看他這樣子該是洗澡洗到一半便將她拎過來觀摩的架勢,難不成是叫她搓背?
秦蘇眼神有點小複雜,她私心裏覺着男女大防還是應該遵守一下的。司馬熠看着那張還沒完全恢復略顯醜陋的臉上精彩紛呈,臉色愈發不好,終於失去了讓她主動招供的耐心,大手伸到她眼前,低喝道:「這是什麼?」
秦蘇十分認真地看了看他掌心躺着的那一撮毛,滿眼坦誠:這難道還用問,就是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