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寶寶哦了一聲，難以想像那天在飛機上對夜魅做可惡事情的蘭泉以前脾氣很好。

    「你們是不是鬧了什麼矛盾？」

    夜魅搖搖頭，摸出一根給她：「要不要試試？」

    艾寶寶猛搖頭。

    夜魅將煙和打火機都丟在旁邊：「心情煩悶的時候，抽兩口會覺得舒暢點，不過這是男式煙，味道重，有一種女士的煙味道很淡，可惜身邊沒有。」

    「抽兩口能夠讓煩悶的心舒暢？」艾寶寶好奇，其實她心底很煩悶，卻不能表現出來，怕給別人增加負擔：「但是吸煙有害健康，你還是少抽一點吧。」

    「抽不死人的，這個世界每天車禍的死亡率都比抽煙高。」

    艾寶寶忽然被說動，猶豫不決的拿出一根，學着她的樣子點燃，才抽了一口，就咳嗽得不停，但她卻被嗆得笑起來，夜魅也笑了她一下，兩人靜靜望着窗外。

    「你在想什麼？」夜魅好奇打量身邊的女孩。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個城市好美，美到我都捨不得眨眼，也捨不得離開，想要擁有，可是卻太難，難到我覺得無能為力。」艾寶寶心中泛着難以言說的苦澀。

    夜魅忽然被她這句話戳中g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沉默良久，她說：「你說得對。」

    「哎喲喂，你們兩個坐在這富麗堂皇的會所里發出這樣的感慨酸不酸？」田小西拿着麥克風連唱了兩首歌，朝着她們招招手：「過來唱歌唄。q寶，小心你家男神走進來看見你在抽煙。」

    艾寶寶趕緊熄滅，「夜魅，你要唱歌嗎？」

    夜魅搖搖頭：「你們唱吧，我五音不全，聽着就行。」然後偏頭，望着城市夜景發呆。

    艾寶寶屁顛屁顛去點了一首歌，她心底煩悶的時候喜歡飆高音，藉機嘶吼，吼道嗓子啞了別人也不過道她一句人來瘋而已，這種感覺就像是找到沒人的高山上嘶吼，可以無所顧忌。

    以前煩悶時候吼兩聲就能宣洩個徹底，但現在卻怎麼吼也沒有用。

    她覺得未來充滿了絕望。

    她已經撞到了南牆，可是她不想回頭，也推不倒南牆，現在該怎麼辦呢？

    艾寶寶覺得自己現在站在斷崖上，不知道何去何從，也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

    夜魅聽着她歌聲里的苦悶，忽然扯了一抹笑，這樣的女孩也心事重重？也是，這個世界上的哪一個人能夠過得一番風順？

    說起來夜魅覺得自己其實挺幸運，雖然不能像那些千金小姐般每天吃喝玩樂想着最前沿的時尚潮流，但也不用像很多女孩那般為了一份菲薄的薪水在老闆手底下被當做男人使喚。

    她不應該恨養父，如果沒有養父她不知道自己會過上怎樣的生活。

    也許會被賣到那種不堪入目的地方，在幼小的年齡就要出賣身體求得活下去；也許會被好心人送到孤兒院，被收養亦或者不被收養她現在都應該有一份簡單和平凡的工作，就像是端着水果托盤進來的這些女服務生，自食其力的養活着自己。

    這樣其實很好，至少可以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人，不用顧慮這樣做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不用恐懼這樣做的後果自己承受得承受不起。

    田小西卻聽不出來，她沉浸在今天的人工呼吸裏面，點了首酸酸甜甜的愛情歌曲，唱完之後一個人坐在那裏痴痴的笑。

    「夜魅！誰允許你抽煙的？」

    幾個男人推門而入，走在中間的蘭泉忽然大步走過去，奪走她手中的煙狠狠熄滅在煙灰缸里，將她拉起來惡劣的瞪着她：「信不信我把你嘴巴縫起來。」

    寧磊走到艾寶寶身邊，只跟她說了一句話就發現她嗓子有點啞，將她拉到自己面前，不輕不重的按了下她的腦袋：「又飆歌了？」

    田小西眼咕嚕打量蘭泉和寧磊，最後目光落到傅薄身上。

    傅薄頎長高大的立在她面前，看她兩眼放光的等待他的表現忽然覺得好笑，隨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綠箭塞到她嘴裏：「要不要回家？」

    「散了吧。」薛子成看不下去，怎麼忽然間每個人都有了伴？

    他的手掌重重落在魏一寒的肩膀上，幸好還有個好兄弟落單，不然今晚不得虐死他這隻單身狗？

    魏一寒心事重重：「那就散吧。」他也看不下去，他的蒙蒙在哪裏？

    蘭泉聞言立刻將夜魅帶走，他早就想回家在浴室里過二人世界。

    寧磊卻沒有直接將艾寶寶帶回家，車子停在十中的門口，這個時間點學校里還在上晚自習，教學樓每一個教室的燈都亮着，兩人在幽靜的學校里散步消食。

    路燈下，兩個人的影子變得鄒長鄒長。

    寧磊想多了解一些他們初中的事情，艾寶寶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不就是#暗戀男神是同桌#？

    並沒有多少浪漫的梗，就和所有普通的同桌一樣，所有的興奮都是內心戲，說出來多尷尬？

    比如他會捏捏她的臉，笑她是個小包子，但看在同桌的份上還是會教她做作業。

    比如他會摸摸她的頭髮，叫她起身讓他進去或者讓他出去（因為她坐外面他坐裏面。）每次他摸她的頭髮她都忍不住激動得心臟撲通撲通跳。

    比如午睡的時候，她總是面對着他那一面趴着睡，他也從來沒有面對牆睡覺的習慣，所以偶爾張開眼，兩人眼神交錯，心情好時候他會給她一個笑，心情不好時候送來的絕對是白眼；但無論如何她的心都會飛上天，偷偷補腦同床共枕，若是忍不住羞紅了臉就趕緊把臉埋在手臂里堅決不抬頭。

    比如他打籃球的時候如果她去觀戰，他脫掉的校服總是丟到她頭頂，讓她拿着，打完籃球習慣性從她的手裏拿過一瓶龍夫山泉，雖然他從來沒對她說過謝謝，但是都用教作業來一報還一報了。

    比如她擰不開飲料瓶，他會看不下去的奪過去，輕而易舉的擰開，然後嫌棄的對她道：「長這麼多肉有什麼用？」

    比如她總是專心聽課，聽着聽着就忍不住用余眼瞟他一下，就跟偷了腥似的，心底美滋滋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