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書院三兩事 第一七九話一封來信
沒有想到這個時候孔夏居然會在營帳的外面等着我。\\www.yibigЕ.com\\而且他在「客人」的營帳外等到了我,卻沒有絲毫意外的神色。這多多少少讓我感到分外尷尬。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負手走在我的前面,我快步跟在他的後頭。他的步子很大,我跟他身後,不多久便開始氣喘吁吁,果然,將軍就是將軍。一路上遇到三三兩兩的士兵,見了孔夏也都是恭恭敬敬地打招呼,孔夏也都只是示意性地點點頭。
我並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兒,只是路過醫帳的時候他忽而掉頭穿過柵欄往裏走去,我心裏琢磨着易丘一定是一大早便開始四處尋我,於是趕緊跟上。
「進去跟易郎中請個假,然後跟我出來。」孔夏冷不丁丟下這麼一句,我忽而意識到他這是在跟我說話,連忙堆起一個笑臉,對他點點頭。果然,剛一撩起帘子,便瞧見易丘忙碌的身影在眾多傷員中穿梭,身邊站着兩個不知道從哪兒臨時支使過來的小士兵,也都是笨手笨腳地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易丘一面兒忙着搗藥,忽而瞧見了我,大喜,猛地將手裏的藥罐子塞進旁邊一個小士兵的手裏,抖了抖袖子就往我這邊走了幾步,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忽而瞧見了站在我身後冷着臉的孔夏,易丘面色大變,到了口邊的話也不知哪兒去了,他一面向孔夏施了禮,一面扯着我的手腕兒把我拉了過去着我小聲嗔怒道:「你昨兒個上哪兒去了?我找了你一天!可不是把我給忙得!」說完把一摞方子塞進我的手裏,「看清楚了,挨個抓藥,我可是要歇會兒……」說着自顧自地坐在一旁錘起了自己的腰。我看着他這副樣子,只得歉意地笑笑,把方子塞回他的手中:「說來抱歉可是今兒你恐怕就是得忙些了,不行的話讓張虎他們過來幫你,今兒將軍說是要跟我說些事情,我這回來就是跟你請個假的。」
「誒你……」易丘急了,;要站起來。
我一把把他按回椅子上:「,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啊,不就是說幾句話麼,我晌午應該是能夠回來的,將軍還在外頭等着呢,我可不能自己圖清閒浪費了別人的時間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先走了。」
跟着:夏從醫帳出來,他直接領着我朝將軍主帳走去。將軍主帳外頭把守着層層士兵,我有些詫異地看了孔夏一眼,他沒有多做表示,我只好硬着頭皮,在眾多士兵詫異的注視下,訕訕地入了主帳。孔夏剛一進去便支走了裏頭的人,他示意我在他的對面坐下手替我倒了一杯茶。我很詫異他為何要如此禮遇我,卻遲遲不開口跟我說他要說的事情,難不成他今兒一大早在外頭等我,就是讓我陪着他在這兒坐着的?我百無聊賴地望着他從椅子的後面拿出一個木匣子,放在面前打開,裏面是一封信箋。他把信箋交於我,我有些吃驚地伸手接過,信封上的名字是他的,已經被他拆封了。他並沒有開口提關於馮尚兮的事情,只是要我仔細看看信上的內容。
我隱隱覺此事關係重大是匆匆忙忙地將信紙抽出,抖開,而映入眼帘的字跡卻着實讓我吃了一驚。這字體清雅圓潤若我沒有看錯,這就是當初惠帝留給我的那封錦囊密信上的字體。我恍然想起那信的最後說那時惠帝病重以執筆,所以那信是惠帝的摯友個被稱作「楊君」的人代筆的。我開始仔細讀起信上的內容,然而我捏着信紙的手卻難以遏制地顫抖起來。這信上的大致內容是要孔夏立馬將我送到北方科爾沁草原一個叫木扎屯的村子裏那兒住着我的養母。不過寥寥數語,語氣不咸不淡,署名是——費利維斯楊。我驀地跌坐在椅子裏,好半天回不過神兒來。
費利維斯楊,費利維斯,可不就是……當年在清河書院藏書閣與馮尚兮一起失蹤的米斯特楊麼?當初他順帶救走了馮尚兮,而如今,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他的去向。現在這個人突然出現,並且一封信直接寄到孔夏的手裏,要我去科爾沁那個陌生的地方?
我心下忽而忐忑不起來。這個米斯特楊。當初在書院裏就一直看我不順眼。處處與我作對。我沒少因為他而吃苦頭。可今日這封信。讓我驀地發現他就是當初那個替惠帝代筆地人。他就是我父親地摯交好友?這……這又怎麼可能……惠帝很傳統。米斯特楊那麼西洋化。在我地眼裏。他們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地人!會不會有這麼一種可能。惠帝地好友姓楊。又恰巧和米斯特楊地字跡很相似呢?
可現在他讓孔把我送去。是出於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