贗品 第五章妙手回春
看了一眼韓德讓,我的心中矛盾重重。/www。qВ5。c0m
他顯然是因為認出了我,情緒激動才昏倒的,看他的臉色青紫,手指也是烏青一片,很有可能就是心絞痛發作,如果就這麼一耽誤,恐怕性命不保,而且就看蕭綽將他抱在懷中拼命晃動,非但不能將他喚醒,更有替他催命的效果。
他死了倒沒什麼,可是萬一蕭綽追根究底把我的身份也給認出來,那可就慘了!
看蕭綽的架式,大有萬一韓德讓一命嗚呼,便有將這一屋子的人都拉去陪葬的意思,我思來想去,為了小命計,還是不能讓韓德讓就此歸西。
大殿裏面已經亂作一團兒了,大臣們惶惶不知所措,蕭綽則只知道緊緊地抱住韓德讓的身體不放,而太醫還沒有到來,眼看韓德讓的氣息是越來越困難了!
蕭綽猛然抬起頭來,看到大殿之中亂成一團兒的眾人,越發惱怒,「蠢才!若是楚王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一個也別想脫開干係!「
眾人都是一派膽戰心驚的樣子,越發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我無可奈何之下,站引起來,清了清嗓子,暗中運用了內力,朗聲說道:「太后,且聽我一言!「
話音出口後,震得大殿裏面嗡嗡作響,眾人都覺得耳朵裏面回音繚繞,不由得都將目光轉了過來,卻看到一個年輕人站在那裏說話。
「你說什麼?」蕭綽也被我的聲音震得清醒過來,有些怔怔地看着我。
「六郎?」呂端不知道我心中所想,見我站了出來,唯恐有失,心中頓時有些緊張。
我長身而立,推開擠在兩旁的眾人,徑直走到了韓德讓的身邊,釋然說道:「太后。楚王想必是心疾發作,切忌移動,您這麼晃動,非但於事無補,更有可能加重他的病情。」
「啊,可有此事?」蕭綽一驚。看了看懷中的韓德讓,心下有些躊躇。
「心疾發作時,最忌諱被人打攪,且需要正確的急救措施,一旦耽擱,後果堪慮。」我接着侃侃而談道:「我觀楚王現下臉色青紫,雙手十指烏青。顯然發病不輕,恐怕等不得太醫前來,如果太后准許,我願意為楚王急救一番。」
「不妥!「旁邊有一名契丹貴族馬上反對道:「楚王身份何等尊貴,怎可讓人胡亂診治?太后,還是等太醫前來吧!我信不過這漢人小子!「
蕭綽有些遲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懷中的韓德讓難以決定。
我見眾人拿不下主意,很無所謂地負手而立,一副干我屁事的樣子。
正在此時,韓德讓的病症卻又加重了幾分,蕭綽只覺得他的雙手開始冰冷,體溫開始急劇地往下降。不由得高聲喊道:「德讓,德讓你醒醒啊!蠢才,太醫怎麼還不來?」
大家看得都很清楚,以韓德讓眼下這個樣子,恐怕是堅持不到太醫來診治了。
「這位小兄弟,蕭綽請你為德讓診治!「蕭綽終於看清了形勢,毅然決定道。
其實她是一時被韓德讓的病情所困擾,才會遲疑,影響了判斷力。方才抬頭看時,卻見群臣中頗有不少人表面悲戚,目光中卻大有幸災樂禍之色,這才想起來,還是有不少人希望韓德讓就此死去的,於是斷然決定,不論是誰。只要能救韓德讓,何須計較他的身份。
聽到蕭綽如此說法,我不由得暗暗點頭,她不以太后和楚王的身份來要求我診治,而是純以個人名義來請求,足見此人頭腦清晰反應敏捷,既不會惹的診治之人反感,也不會給群臣留下口實,因為這是純私人間地幫助,即便真的有什麼不測,也不會引起什麼宋遼糾紛來。
我拱手道:「在下盡力而為。」
伸手抓住韓德讓的雙手脈門,先試了試脈摒,已經亂作一團兒,頻率也降到了低點,於是我將長春真氣悄悄地送了一股進去,來查探韓德讓體內的詳細狀況。
結果不是很糟糕,只不過是一般的心絞痛而已,平心而論,韓德讓的身體還是不錯的,雖然年久操勞,但是並沒有落下什麼嚴重的職業病,至於身體消瘦也不是什麼大毛病,怎麼說他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有道是有錢難買老來瘦嘛!
全面把握了韓德讓的病情之後,我心中底定,吩咐周圍的兩名內侍將韓德讓輕輕地扶起來,盤膝坐下,右手化漲為指,在他背後的幾個要穴之上連連點擊按壓,左手暗運真氣源源不斷地刺激着他的生機,過了有盞茶功大,韓德讓的臉色終於恢復過來,略顯得有些蒼白,有過了一陣子,終於悠悠醒轉。
「天佑大遼!天佑楚王!「群臣見韓德讓醒來,頓時發出了歡呼聲。
「噓——「我將一指放在唇邊示意道:「楚王剛洲醒轉,身體非常虛弱,切不可打攪。」
蕭綽見韓德讓清醒過來,臉色也恢復了很多,心中歡快,對我的話也有了信心,於是對群臣吩咐道:「你們先散了吧!楚王調養身子要緊!有什麼麼大事情,直接把摺子遞到哀家地內宮來!「
「臣等謹遵太后懿旨。」群臣紛紛告退。
「呂大人——「蕭綽忽然想起來還把大宋使臣晾到了一旁,於是轉過頭來略帶歉意地說道:「事發突然,哀家早已經亂了方寸,失禮之處,還請多多包涵了。此番楚王有難,多承貴使的屬下救治了,哀家不勝感激,不知這位小兄弟喚作什麼名字?哀家也好厚厚賞賜於他。」
聽到蕭綽如此說法,我連忙對着呂端打了個手勢。
呂端看了看我,也是沒有想到我還會幾手醫術,見到我打的手勢便知道我還不願意暴露身份,於是就客氣地回答道:「太后客氣了!宋遼兩國,兄弟之邦,情急援手,實乃本分。天幸楚王無恙,外臣等歡快幸甚,何敢居功?」
蕭綽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太醫趕到了,於是對韓德讓仔細地診治了一番,方才對蕭綽稟報道。」太后娘娘,楚王千歲是近日過度操勞,導致心疾發作,所幸救治方法正確及時,否則等到微臣前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此番已無大礙,細心調養既可,只是以後切不可操勞過度。也不可做大過於激烈的運動了。」
「可有根治之法?」蕭綽皺着眉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