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毒女神醫相公 033、他們還不值得我用劍
翌日日落時分,一輛灰篷馬車沿着一條碎石小路轔轔駛近依舊甚是熱鬧的京畿雲城,馬車行至一處小道兩旁草木茂盛的分岔路口時,坐在駕轅上的男子扯緊了手中韁繩,令正在緩速行進的馬匹停了下來。
男子肩上繫着一領深灰色斗篷,頭上戴着一頂垂着黑紗的斗笠,那半擋住他臉面的黑紗讓人無法瞧清他的容貌,即便他身上披着及膝的斗篷,亦不難看出其身材瘦削頎長。
男子下了馬車,掀了頭上的斗笠令其掛到了背上,露了其面顏,墨色的頭髮襯得面色稍顯蒼白,唇色也有些發白,似乎身有不適。
只見男子才下了駕轅,便有一隻纖纖柔荑撩開了車簾,坐在馬車裏正抬眸看他,柔聲問道:「快到了麼,平安?」
「嗯。」司季夏抬手代冬暖故撩起那車簾,微微點了點頭,溫聲道,「照之前鎮子上百姓所說的,約莫半個時辰能到,素聞雲城xx時才行門禁,你我今夜當是能進到了城。」
「還是頭次聽到門禁行得這般晚的城。」冬暖故放下手,對司季夏微微一笑,「不過屆時我們要如何進城嗯?現下可是處處都貼着我們的通緝令,想來無幾人不認識你我的。」
「阿暖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見着冬暖故笑,司季夏不由也微微笑了一笑,將車簾撩得更高了些,「來,阿暖下來歇歇,今日一日都未曾讓阿暖下車來歇歇,阿暖當是顛得累了。」
冬暖故微抬着頭看着司季夏逆着光的臉,稍稍傾身向前,在司季夏唇上輕輕親了一口,看到司季夏微微一怔的模樣,她才笑吟吟地轉身自然而然地抓了放在身旁的兩隻一長方一短方的黑布包袱,這是冬暖故這些日子已然習慣了的一個動作,但凡離開馬車,她都會伸手去拿司季夏的那兩隻包袱,因為她知,那是於司季夏而言最為重要的兩件行囊,他已習慣了不管去哪兒都將其帶在身上,她又何必強求他必須放下,既然不強求,那便由她來幫他拿着便好。
冬暖故抓起了那兩隻黑布包裹着的包袱後,朝司季夏抬起了雙手,將雙手勾到了他頸後,環住了他脖子,靠得離他極近,也不做聲,只見司季夏溫柔寵溺一笑,將手環到了冬暖故腰上,邊直起腰邊用搜將她往上托起的同時,將勾在他身上的撒嬌似的小女子抱下了馬車來。
這也是他這幾日已然習慣了的事情,冬暖故總會在下馬車時撲到他身上來環住他的脖子讓他把她抱下馬車,也不嫌他單手摟着她讓她難受,司季夏起初還有些不自在,漸漸的,便也適應了,並且會在她伸手環上他脖子後用下巴在她頭頂蹭上一蹭,才淺笑着將她抱下馬車來。
這一次,亦不例外。
司季夏有種感覺,覺着他的阿暖愈來愈像個小女兒家了,這般想着,司季夏嘴角的弧度就愈往上揚了一分,以致冬暖故鬆開了他的脖子後他還未捨得鬆開環在冬暖故腰上的手臂。
非但不鬆開,反是將她摟得更緊。
這樣的緊緊相依,時常給司季夏一種即便亡命天涯也無妨的感覺。
可是他不能如此,不能如此自私,他說過要給阿暖一個家,就必然會做到。
「傻木頭,鬆開我了。」冬暖故鬆開環在司季夏頸後的雙手後久久不見司季夏鬆開她,使得她不由揪了揪司季夏垂在背上的長髮。
誰知司季夏卻是不鬆手,反是緊摟着她用臉頰在她鬢角輕輕蹭了蹭,有些不舍道:「讓我再抱抱阿暖,一會兒便好。」
沒有任何理由,他只是想緊緊擁抱她少頃,即便他們無時無刻不處在一起。
冬暖故卻是笑他,又揪着他的長髮輕輕扯了扯,笑道:「傻木頭,我又不走,你哪天沒抱着我?」
此刻的司季夏卻像是使上了性子似的,就是不鬆手,只是用臉頰輕蹭冬暖故的鬢髮,蹭得她覺得有些痒痒地輕笑出了聲,「傻木頭,癢死了,再不鬆手,我可打你了啊。」
司季夏微微一眨眼,而後稍稍鬆開了冬暖故,定定看着冬暖故,又眨了一眨眼,問道:「打我,阿暖捨得?」
司季夏問這句話時,模樣看起來有些傻氣,眸子裏卻又有些……狡黠,明明一個簡單至極的問題,卻是把冬暖故問住了。
瞧着冬暖故亦微微一眨眼的模樣,輪到司季夏不由輕輕笑出了聲,那溫溫柔柔甚是好聽的輕笑聲拂在冬暖故耳畔,讓她有些失神。
然還不待她從司季夏這溫柔好聽的輕笑聲中回過神來,司季夏的輕笑聲便戛然而止,他眸中的溫柔也在這一瞬間倏地消散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寒。
與此同時,冬暖故的神色也暗沉了下來,絲毫不見方才與司季夏的玩笑愉悅之態。
因為,正有敵意朝她與司季夏圍來,自東南方向呈扇形向他們迅速掠來。
只不過,冬暖故是親眼瞧見,司季夏是聽見。
「抱歉,阿暖,是我大意了,還是被發現了。」這是司季夏將冬暖故從懷裏鬆開時以極為慚愧的語氣說的話,說着在冬暖故額上輕輕落下一吻,極為鎮定道,「不過阿暖放心,不會有事的。」
「嗯。」冬暖故冷冷看了那迅速朝他們逼近的十數人,眼神沉冷卻不見驚惶,只是替司季夏將耳邊垂散的幾縷發別到耳後,將手裏抓着的包袱移到了他眼前,問道,「要用劍麼?」
「不必。」司季夏鎮定的眸色裏帶着一抹冬暖故從未見過的冷冽與自信,「他們還不值得我用劍,徒手便可。」
司季夏說完,緩緩轉過了身,將冬暖故護在身後的同時也將自己的背後交給了她。
抬眸,那十數人已逼到了他們眼前來。
只見那十數人穿着五顏六色的長袍,腳踩黑靴,十數人里執劍的握刀的拿大錘的都有,他們雖是穿着長袍,然他們那袍子七歪八扭,或是不綁腰帶的,或是衣襟上沾了大片油漬的,或是連袖子都未套好的,人人頭髮或亂或髒,就好像是野蠻的山匪忽然要進城,想學着儒雅一番卻學了個不倫不類,再加上這般瘋一般兩眼放光地朝司季夏與冬暖故衝來,令冬暖故只看一眼便想笑。
而當這些人如餓狼撲食般衝到他們面前來時,冬暖故終是忍不住輕輕嗤笑出聲,心想着她與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