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妻良醫 第二章 以毒克毒非情薄
..嬌妻良醫
從徐維康刑訊初一的事兒,牽出了成國公府的九少爺朱時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可正所謂,捉賊捉贓,拿奸成雙。
事關武勛嫡子名聲兒,便是清吏司的人,也斷不敢在沒有親眼所見或不得人證物證確鑿的情況下,拿人問罪。
雖然,朱時彤這「燕京四害」之一的名聲兒,一向響亮。
可人家有個死要面子,又手握兵權,連隆慶皇帝,都要給其幾分薄面的「好爹」,許多事兒,便會在處置的時候,本能的變了味兒。
雖然,這世上,本就有許多事兒,只能栽了的認栽,沒栽了的,自己小心提防,毫無道理可講。
但顯然,湊在德水軒頂樓,商議對策的翎鈞和柳輕心,哪個也不是,肯吃了黃連,還甘心情願當啞巴的人。
「這朱時彤,跟樓下的許多人,都有大恨深仇。」
「我本打算,等出了正月,就使冬至往西北去,端了受他庇護的劫匪窩子,再嚴審劫匪頭目,使其舉證這朱時彤,治他一個通匪的罪。」
「介時,父皇依着大明律,將其流放西北從軍贖罪,咱們,就可以有諸多機會,將他置之死地。」
「不曾想,這廝竟是連大正月的,都不肯消停。」
「只為了探查我是否傷重,就攛掇那徐維康,劫持我的親侍!」
翎鈞深深的吸了口氣,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將裏面的涼茶,一飲而盡。
初一跟隨他數年,功勞苦勞,哪樣也不乏。
如今,他眼瞧着初一遭罪,卻沒法子讓朱時彤認罪伏誅,怎麼可能不懊惱!
「他能攛掇的了徐維康,就能攛掇的了旁人。」
「依我看,咱們咱們該加大對他的探查,以防他再使暗箭傷人。」
柳輕心唇瓣微抿,對這她之前全未放在心上的成國公府九少爺,重新做出了評定。
「或許,他的『四害』惡名,只是一張麻痹世人的皮,以掩蓋,他的真實企圖。」
「比如,奪嫡承爵。」
「甚至,謀反自封。」
為了確保人員安全,柳輕心特意從德水軒挑了十個人,一同進城採購藥材,而且,臨行之前,還特意跟他們交待了,不論看到什麼,都不要多管閒事,遇上人多簇擁的地方,不要好奇的去看熱鬧。
柳輕心一邊跟翎鈞說話,一邊挽起衣袖,準備給顧落塵換藥,卻瞧他的傷口,又因不聽話的使力,崩裂開來,便忍不住責備了他兩句。
不曾想,從前一天,突然變成了個「冰坨子」,油鹽不進的顧落塵,竟失心瘋了般的,猛的抱住了她的手臂,半點兒情面都不留的咬了上去。
疼。
鑽心的疼。
但柳輕心沒抽回手臂,或者說,壓根兒就沒打算將身浸痛苦,只想到了這法子發泄的顧落塵,重新推回深淵。
外傷,總有好的時候。
索性不過是遭些罪,塗着藥膏養着,但心傷,若是不能發泄出來,卻會將人折磨成瘋子。
這燕京,已經有太多瘋子了,沒必要再多一個顧落塵。
面對顧落塵的這突如其來的發瘋,翎鈞倒是沒跟尋常時候樣的,試圖救他家娘子下來。
他只是頗有些無奈的笑了一下,待顧落塵自己鬆了口,才挽起袖子,給柳輕心看,留在那裏的一圈兒,不算很深的疤痕。
從疤痕的「口徑」來看,這疤痕,應是與柳輕心手臂上的這圈兒,正留着血的傷口,出自同一人之嘴。
「你瞧,咱倆果然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連被人咬,都會留成雙的痕。」
將自己的手臂,跟柳輕心的比了比,跟她證明,顧落塵咬的這位置,都是自腕骨往後七寸,半毫釐也不差。
然後,才又瞟了已經恢復冷靜的顧落塵一眼,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笑着跟柳輕心調侃道,「而且,連被咬時的心情,都是一樣,不打算反抗的因由,都是一樣。」
撲哧——
被翎鈞這麼一比一說,原本還被疼得眼淚汪汪柳輕心,頓時便笑了出來。
她下巴微揚,看向正在舔舐自己唇上鮮血的顧落塵,伸出沒受傷的那隻手,以食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