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兩人繞過木字樓,踏上了閃金塔前的青石階梯。
階梯不過三十六階,兩旁是朱紅的欄杆,揚枝的綠柳。
從這裏已經可以看見中心區域閃金塔的大門了。
登得二十來階,覃鈺忽然停下腳步。
&蘭,我們進去,做什麼呢?總的有個藉口吧。」
&哥哥,你現在才想起來麼?」戲芝蘭笑道,「我還以為你早想好了,你不是要去找徐鐵?」
&能找他。」雖然東郭舞的事覃鈺不想再提,但平時還是儘量少麻煩他比較好,尤其這事可能會和徐家本身的利益有所衝突。
戲芝蘭說了好幾個法子,覃鈺都搖頭,覺得過於刻意,一旦出事,很容易首先被懷疑。雖然有徐登在,暫時也不會有什麼大礙,不過能避免盟友疑忌,還是儘量避免的好。
正在計議間,忽聽遠處有人咦的一聲,似乎非常驚訝地說道:「覃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裏?」
從前面的巨大平台之上,一個人快步走下樓梯,很快就站在了覃鈺面前。
&象,你怎麼在這裏?」戲芝蘭驚訝地問道。
&哈,戲家小妹,閻某為何不能在這裏?」仲國大司徒閻象笑道。
&蟾子也關在閃金塔?」覃鈺忽然發問道。
&啊,淮南道兄想去見見他這位師弟,問問他為何受了神槍門的蠱惑,我便陪他前來。」閻象坦然略作解釋,反問一句,「覃公子是想見誰?」
&一看周圍的環境,我安保組不敢鬆懈啊!晚上也許會有用處。」覃鈺笑一笑,「順便看看。賴德宗師是否安好!」
閻象面色一變,瞬即笑道:「覃公子,安保組擒斬賴德,力退神槍門師徒雙煞,現在可謂風頭正勁,很快名聲就能傳遍四海之內了。」
&話說的好:得寵思辱。居安慮危!這風頭正勁,也就是風口浪尖!稍一不慎,就是萬丈深淵啊!」想到段玥和虞翻這種雙宗師的強大組合,覃鈺就心頭滴汗,頭上懸着利劍呢!
&聞:思則有備,照臨有度!覃公子不愧是名門之後,真乃領袖之才。」閻象恭維一句。
&門靠朋友,今日也是多虧了閻長官相助,不然。也未必那麼容易就平了匪患。」覃鈺立刻回敬。
聽到「閻長官」這種奇怪的稱呼,閻象腮幫子動動,不過也沒過於計較。
覃鈺本來就是正當得志的少年,偶爾說幾句風話,也是可以理解的。
二人談笑風生,蛋話不絕,戲芝蘭暗暗奇怪,鈺哥哥剛才還急得抓耳撓腮。這會兒怎麼有工夫跟閻象扯起來了?
正說話間,平台上又掠下一條大漢。深目黑臉,卻是魔奴。
他走到閻象身後,躬身道:「主人請閻公過去一趟。」
&主人去尚且不行,閻某去又能如何?」閻象自嘲地一笑,「眼下有覃公子在此,七娘何不求之?」
魔奴抬頭看一眼覃鈺。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
&麼事啊?」覃鈺淡淡問道。戲芝蘭聽着這句話,心底頓時泛起「故作姿態」四個字來,卻不明白覃鈺想做什麼。
&等去探視天蟾子,卻被徐家問都不問一聲。直接驅打出來,差點兒就要弩箭射殺。主人無法,特來求閻公拿個主意。」魔奴也是直性子,實話實說。
閻象沉默無語。
&笨……」覃鈺也是聽得好一陣無語,本來做好的姿態也拿捏不下去了,「你們都是誰啊?淮南子?沈七娘?你?沒有鹿公吧?」
&有,我們沒請動他。」
&想也是,你們要請動了他,現在就可以直接見到二祖了……」覃鈺哭笑不得,「你們這麼一群暗境強者涌過去,說我們要見你們抓去的那個匪徒,動腦子沒有?」
&們請了東海麋先生和汝南裴先生一起說項。」
&成群集黨,是想劫獄麼?」
&有,只不過……」
&了,你們都撤下去吧,我和閻公進去看看,是誰當值。」覃鈺揮揮手,讓魔奴一邊涼快去。
魔奴看看閻象。閻象道:「看我作甚?覃公子既然說了,閻某自會盡力。去告訴七娘,讓他們的人退出閃金塔,找個好地方,款待麋、裴二位先生。」
&魔奴應了,有些驚奇地看一眼覃鈺,轉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