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二百零六節 亂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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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山飛百般搦戰,蕭布衣和李靖避而不出,送套女人的衣服過去,本來想要激怒李靖出戰,沒有想到反把自己激的暴跳如雷。
歷山飛再無他法,只能希望鄭德韜預測天氣能准一些。鄭德韜大字雖然不識得一個,這點倒沒有讓歷山飛失望,三日後才到夜晚就起了大風,狂沙蔽日,烏雲滾滾。歷山飛心中大喜,知道這是個決戰的好天地。他迫不及待的想找蕭布衣決戰,也認為蕭布衣身為右驍衛,不會對太原之圍坐視不理,肯定也是心急如焚,這刻卻是比拼耐心的時候,可要有機會,誰都不會錯過。
眼下狂風驟雨,就是個絕佳的機會,只是看誰能夠真正的抓住。
月隱風高,天色如墨染之時,歷山飛號令手下全部撤出營寨,羊打鼓馬搖鈴,扎草人做伏兵,整個營寨弄出全軍都在的樣子,歷山飛帶兵在遠處山谷伏兵不動。
風急雨緊,劈頭蓋臉澆下來,歷山飛卻是一動不動,只是靜靜的望着營寨的方向,現在認為蕭布衣會過來襲營已經變成了他的一個信念。
王君廓和鄭德韜一左一右,凍的臉色有些發青。他們身懷武功,體質強健都是如此,一幫手下早就叫苦連天。雨越下越急,每個人身上都是被澆的通透,山谷夜風吹來,更是遍體生寒,苦不堪言。
只是有歷山飛坐鎮,倒是沒有哪個敢出聲埋怨。所有的人都在等待蕭布衣和李靖過來襲營,然後大夥一擁而上。打個痛快。
他們現在感覺地不是痛快,而是太過痛苦,只想着盡情的宣洩。
眾人一更出營,二更雨下,三更時分,老天下雨好像要把整個天下塌了,可是蕭布衣營寨地方向。卻是半點動靜都無。等到四更的時候,驟雨終於歇了下來,所有的賊匪都是又困又冷,泡在雨水中,只想倒頭大睡。
五更時分,天邊已經顯出淡青的曙色。暴雨之後,烏雲散盡,天色看起來格外的亮些。
歷山飛被雨澆的一肚子火,卻是無從發作,扭頭望向了鄭德韜,見到他腦袋幾乎要塞到褲襠裏面,恨恨道:「回營。」
歷山飛將令一下,所有的盜匪如釋重負,羊出圈地一樣跑了出來,蜂擁向營寨方向跑去。雖然沒有洗個熱水澡的條件。可能把濕衣服換下來,把身子擦乾。然後再美美的睡一覺。那實在是比造反還要愉快的事情。
眾匪盜蜂擁入了營寨,歷山飛卻還是在營寨外徘徊無計。突然間聽到遠方滾雷聲傳來,歷山飛不由問道:「德韜,還有雨嗎?」
鄭德韜不等回答,王君廓已經臉上變色,顫聲指着遠方道:「將軍,大事不好,隋軍打過來了。」
歷山飛霍然抬頭,雙目中寒光閃現,一隊隋兵不知何時已經掩殺到他們營寨前不遠,開始全力的衝鋒。
馬蹄輕疾中,水花四濺,匯成一股洪流,鐵騎悶不做聲衝過來,卻讓人更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可怕壓力。馬蹄轟轟隆隆聲中,歷山飛見到為首地一員將軍,黑面鐵槍,面無表情,不由心頭一顫,來的竟然是李靖。
李靖身後這次不是三百鐵騎,而是黑壓壓的數千隋兵。
這些隋兵或者沒有三百鐵騎的動作整齊一致,可要論聲勢,只有過之。李靖一馬當先的殺入營寨,帶動整個隊伍一座山般的壓過來。長槍飛舞,利箭嗖嗖,最先鑽入營寨的賊兵不等反應過來就已經斃命,慘叫聲不絕於耳。
隋兵匯集成的洪流漩渦般繼續前行,淹沒了營寨,淹沒了賊兵,巨大的衝擊之下,後逃出的賊兵掙脫了漩渦,顧不得抵抗,已經四散逃竄。
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苦等一夜地隋軍在他們最疲憊和無防地時候出現,一舉擊潰了他們的防禦,而且是打在他們最脆弱地地方。
「李靖來了,李靖來了……」逃竄地兵士用叫喊宣洩着內心的驚懼,恐慌迅疾地瀰漫,眾人被驚惶所感染,只覺得淒涼無助,來不及再去聽歷山飛的命令,逃命要緊。
一排排,一列列的帳篷和士兵捲入了隋軍的鐵騎之下,脆弱的不堪一擊。人叫馬嘶,到處都是羽箭長矛,穿梭往復,死亡只是剎那的事情。
這不是一場交戰,更準確的來講,應該是隋軍對賊匪的一場屠戮。
歷山飛遠遠見到營寨和兵士一列列一排排的倒塌下去,整個營寨陷入極其混亂的情形,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