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擔心不擔心的問題，而是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言福凝月說完端起咖啡，不想與她對視，更不想讓她看出眼中的那一抹異樣。

    「我知道，我都知道。」姒清茹也低了頭，看着卡布奇諾上面可愛的圖樣，又抬頭看了看言福凝月。

    言福凝月放下杯子，道：「對了，還有件事要跟你說，姒家的人在找你。」

    「姒家？」姒清茹的手一抖，差一點把杯子碰倒。

    「我哥給我打了電話給我，姒家的人已經去找他了，要你的地址。原本我是想讓你住到我哪裏去，可是你也知道，我不是很喜歡另外兩個人。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心裏會不舒服，可是即便如此我依然要很坦白的告訴你。」言福凝月這一次沒有逃避去看她的眼睛，目光里濃濃的固執，任誰都看得清楚。

    姒清茹心裏有些苦澀，「我懂，我都懂。」

    「所以，有什麼事情你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那個人再能保護你，也只不過是讓你躲起來。而我，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去摧毀那一切！」

    姒清茹縱使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第一次晴兒聽見她說這話，心裏還是酸澀的。

    曾經抱着她的腿，軟軟的喊她媽媽的小丫頭，已經長大了。

    「他……他們……」姒清茹猶豫着，半響也沒有問出什麼來。

    言福凝月看着她，緩緩地說道：「外公已經去世了，二舅舅出事之後不久，二舅的女兒姒露露下落不明。二舅舅的兒子和舅母依然過的很好，看那樣子，似乎比以前要舒心的多。如今，姒家是大舅舅主事，不過，姒家的家業已經所剩無幾。大批的精英，都因為二舅舅的一時莽撞，全部都葬送在了帝都！」

    說到帝都的時候，言福凝月可以咬中了帝都兩個字，笑的更是意味深長。

    姒清茹身子一顫，終究是沒有問出來。

    可言福凝月卻不想逃避這個問題，「是我乾的！我不想自己以後被他們弄死，所以我動手了。為了那一天，我整整努力了十幾年。」

    姒清茹的手顫的越來越狠了，「我……我不知道……」

    「我沒有怪你！」言福凝月快速打斷了她的話，不想聽到後面即將說出口的內容。「我知道這件事你或許會怪我，可我只想要活着！」

    最後一句話，刺痛了姒清茹的心，她雙手捂着臉，無聲的痛哭起來。

    內心的自責就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割掉了她的心。她一直以為孩子們會過的很好，卻忘了，聖女的身份一旦不屬於她，而是屬於她的女兒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這些年所謂的躲避都是自欺欺人。

    言福凝月淡漠的看着她流淚，隱約間明白了什麼，默默地坐在對面看着她，許久過後，拿了手帕過去。

    「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只是怨你為什麼不帶上我走！」言福凝月的聲音輕輕地，帶着回憶，「後來，我明白了，帶着我你們恐怕根本就逃離不了。所以，我後來也不怨你，因為我自己知道一個女人帶着孩子的為難。」

    可我，從來沒有丟下過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