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趙凌深吸一口氣,看着張延旭的排場,心中暗暗鼓氣。他修為早在築基後期,在道宮也算得上青年才俊,但和張延旭不是一個重量級的。應當說,只論在道宮中的地位,張延旭和他師父是一個級別,雖然修為不足,但是位高權重,他壓根嫉妒不着,只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稍微噁心噁心他,還要小心別惹出師父庇護不了的大簍子。
若是那帶劍老道能夠出頭就好了——趙凌暗想。難得他坐在自己身邊,真人之中頭腦簡單的少之又少,這老道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如何在張延旭眼皮底下挑唆成功到也費些心思。
趙凌這邊思量,卻也不得不站起來,跟着眾人一起道:「拜見上人。」
張延旭落座,虛按了一下,道:「各位師兄弟不必多禮,請坐。」
道宮嚴格意義上說,也算一個大的門派,門派中上下都是同門,因此可以師兄弟稱呼。但道宮的組織又遠比出世的門派嚴格,介於道觀和道派的管理之間。張延旭身在高位,他可以稱呼其他人師兄弟,其他人卻不敢應承,都是稱為上人。
張延旭掃了一眼眾人,道:「幾位師兄,想必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
趙凌一怔,心道:什麼和什麼?知道什麼了?
他接到的信只是張延旭定下的時間,召集所有道宮的巡守到青龍觀。那時他雖也在雲州,但正巧離着比較遠,為了不誤了時辰匆匆趕來,已經十分匆忙,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匆匆掃過周圍人的表情,眼見有一半人神色鎮定,另一半人就和自己一樣迷惘,迷惘的那一半自己大多認得,那都多多和自己有些交情,而鎮定的一半則有許多不認識,認識的知道都是張延旭那邊的。他登時心中有數,心中暗自罵道:「張延旭越發的混賬,任人唯親到這種地步。」轉頭看了幾眼,暗自傳音問自己右邊最後面的一個修士道:「這位師弟,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之所以問這個人,一是這人神色鎮定,想必知道內情。二來他不認識此人,這至少代表此人並非張延旭道宮的心腹。第三滿場眾人就數他修為低,只不過剛剛築基,而且年紀輕,長得文弱秀氣,必然面嫩,就算是張延旭那邊的,他也不敢不回答自己這個修為高出數籌的准前輩的問題。
果然那人知道,傳音道:「我聽說,好像是上人要廢掉范道城的守觀。」
趙凌一怔,心中暗自驚訝,一方守觀當然算不得什麼,范道城級別也不高,不在道宮中人的眼下,但任意廢除也是少見,問道:「那為什麼?」
那人遲疑了一下,道:「好像是上人要立威。范道城守觀對上人不敬。」
趙凌心中暗罵,暗道:很好,張延旭越發的亂來了。他這麼一陣詢問,就錯過了張延旭的講話,再回過神來,就聽張延旭道:「如此這般,咱們明曰行動。有諸位在此,那范道城守觀不過土雞瓦狗耳。」
眾人點頭應諾,群道都是修道之人,轟然叫好或者三呼萬歲之類是不會的,但是都點頭表達自己的態度也不錯了。雖然也有幾個面露遲疑之色,但是他們都懵懵懂懂,張延旭上來一通噼里啪啦沒給人反應的時間,說得這般堅決,他們也很難在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張口反對。
趙凌心中一急,想要說什麼,但他同樣一問三不知,只能坐在椅子上,眼睛瞟了一眼帶劍老道,見他老神在在,仿若未聞,不由得一陣着急。
正在這時,從後面站起一人,道:「上人,還請三思。」
趙凌和幾個反對的人眼前一亮,一起轉過頭去,看向那首倡義舉的「英雄」。趙凌就是一愣,原來這人他倒是認識,就是那被自己問到的小道士,心中暗道:原來他並不是張延旭那一邊的。
張延旭看了小道士一眼,道:「怎麼,程鈞道友還有意見?」
趙凌心道:「原來他叫程鈞,這孩子膽色不錯,難為他竟敢出頭。不知是哪一門的弟子?」
程鈞露出一絲靦腆的笑容,道:「上人的決定小人哪敢反對?只是小人想,上人千金貴體,坐不垂堂。不如坐鎮後方指揮。您就這麼衝殺在前,實在是太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且不說別人怎樣,趙凌差點吐出滿口水來,實在是這個程鈞說得太噁心,沒一點修道人的自尊,再說張延旭雖然人品不行,但也不吃這麼低等的馬
一二七 交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