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心尖毒後 第四十一回心虛
簡潯籌劃着要儘快讓宇文修開蒙念書,可看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滿臉的委屈與茫然,擺明了不明白怎麼短短一夜之間,自己就與他生分至此了。
說來他才六歲,打小兒又被放逐在莊子上與月姨相依為命,別說接觸同齡人了,連接觸其他成人的機會都少,更不用說讀書明理,不知道「男女大防」也是人之常情,慢慢兒的教他,慢慢兒的讓他改過來便是了,聖人難道生下來便是聖人不成,還不是靠的後天的教養……思忖間,連自己何時掙脫了何媽媽的手,折回原地去拉住了宇文修都沒意識到。
還是宇文修欣喜的聲音響起:「潯姐兒,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的!」
簡潯方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立時便想將手抽回去,怎麼自己一對上宇文修,就這麼容易心軟呢?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必須得立刻改了才行!
不想宇文修倒先將她的手鬆開了,「蹬蹬」幾步跑到桌前,蘋果梨瓜子花生的抱了一大包,再「蹬蹬」跑回她面前,獻寶似的道:「潯姐兒,這蘋果和梨子,還有瓜子花生都是我留給你的,可好吃了,不信你嘗?」
殷勤得大有若不是兩手都不得空,他指不定就要動手餵簡潯了的架勢。
何媽媽看在眼裏,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月姨,才這么小個哥兒,就這麼會討好女孩兒了,長大後還得了?也不知道是人為後天培養起來的,還是他與生俱來的天賦?
月姨則是滿臉的尷尬與羞愧,這修哥兒怎麼就說不出來了呢,而且這些果品本就是人簡小姐家的,他這樣借花獻佛算什麼呢?還有幾分對何媽媽門縫裏看人的惱羞成怒,且不說如今兩個孩子都還小,便都已大了,她家哥兒生為堂堂郡王府的嫡長子,難道就配不得她家小姐了不成,也就如今她家哥兒走了窄道而已,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知道以後她家哥兒的路就不會越走越寬了?
罷了,如今王爺是個什麼態度誰也不知道,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還是想想萬一王爺生氣了,哥兒和她該怎麼應對,以後的路又該怎麼走罷。
簡潯與何媽媽並沒有在繆風軒待多久,在借何媽媽之口,透露了崇安侯與簡君安一大早便已去了睿郡王府,會盡最大努力,讓宇文修和月姨以後都留在崇安侯府後,簡潯便在月姨的驚喜交集和宇文修的依依不捨中,帶着何媽媽離開繆風軒,被一眾簡君安連夜安排好,她去哪裏便跟去哪裏,一步也不許離開她的丫頭婆子簇擁着,去了前面的靈堂。
如今段氏的頭七已經過了,該來弔唁的賓客也來得差不多了,整個崇安侯府上下便不若先前那般忙亂了,只需要在每個逢七之日,招呼一下依禮來拜祭的三姑六眷一番,便沒有大事了,當然,靈堂里的水陸道場仍一直做着,這個卻是必須要做滿七七四十九日,不能打半分折扣的。
簡潯用過早膳後,便直接來的繆風軒,並不曾先去過母親的靈堂,如今正事辦完,也是時候該她聊盡孝心了。
一時到得靈堂,就見除了族裏幾個來幫忙的叔伯嬸子,古氏也在,正對幾個管事媽媽示下,如今闔府是不比前幾日忙碌了,她這個主持中饋的卻仍清閒不下來。
瞧得簡潯被簇擁着進來,古氏眼裏先是飛快閃過一抹忿恨,隨即便站起來,笑着向簡潯張開了手:「好孩子,昨兒夜裏聽得你二叔親口證實你的確平安回來了時,二嬸便想帶着你妹妹瞧你去了,又怕影響到大哥和你休息,所以才沒去,你不會怪二嬸罷?不過好在這會兒總算親眼看到你了,快過來二嬸好生瞧瞧……怎麼瘦了一大圈兒,可憐見的,這幾日一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頭,回頭定要好生補補才是。」
到底顧忌自己『好嬸嬸』的名聲,沒把話說得太透,不過就這樣半含半露的,也足夠收到預期的效果了。
簡潯不着痕跡躲開了古氏的手,先給她行了禮,又給旁邊坐着的幾位族中嬸子也行了禮,才笑着說了一句:「多謝二嬸關心。」徑自跪到了段氏靈前,再無他話。
反正她如今還小,古氏就算想藉此番她失蹤之事敗壞她的名聲也有限,且由得她說去罷,名聲這東西,當事人在乎時,它當然重要,反之,又算得了什麼!
倒把古氏弄得好一陣胸悶氣短不舒服,潯姐兒待自己可從來都很親熱的,照理她此番差點兒就回不來了,如今見了自己,更該加倍親熱,甚至撲到自己懷裏好生哭訴撒嬌一回才是,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