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的將後 第六十五章
果然,第二天上朝後,竇馳就站出來遞了本奏章摻了趙修謹一本,告他以權謀私,罔顧國法,暗中藏匿殺人兇手,其心可誅。
段黎看着手上的奏章,越看臉上怒氣越顯,最後把手上的奏章狠狠扔下朝堂,「啪」的一聲響後,由於用力過猛,奏章還在地上跳了幾下才停下。
「趙修謹你好大的權勢,連秋後處決的死犯都能弄出來,你眼裏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朕?是不是已經把朕的典獄司當成你趙家的後花園了?」段黎震怒道。
趙修謹站出來也是一臉驚訝的的撿起奏章,一目十行的看完後,顫顫兢兢的跪下,哭訴道:「陛下,臣冤枉啊!」
因為這事昨天已經傳開了,所以在場的大臣即使看不到奏章上的內容,也能猜出上面寫的是什麼。
和趙修謹關係緊密的人,紛紛擔心不已,怕失了這棵大樹,而與他不合的人,則是幸災樂禍的樣子,想着趙修謹這回別想善了了。
墨焉就屬於後者,她從知道這件事後,就決定不摻合只好好看這場戲,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她都挺樂見的,不過她還挺好奇趙修謹是怎麼從典獄司把人弄出來的,典獄司可不是什麼人想動手腳就能動的。
聽到趙修謹哭喊着自己冤枉,墨焉眉毛一挑,看着還真像是委屈至極,趙修謹一向很能說,無理也能說出三分理來,只是這事可不是空口白牙狡辯就可以解決的。
「贓證俱全,趙興人現在就關在廷尉大牢裏,你有什麼可冤枉的。」段黎怒斥道,他面色沉重,可以看出他因為這件事很氣憤。
「陛下有所不知,那人既是趙興,卻又不是趙興。」趙修謹道,他說的即傷心又無奈。
「到底是不是,說清楚。」段黎沉聲道。
「陛下,臣就只有趙興一個獨子,平時是寵溺嬌慣,沒有多加管教約束,讓他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責,臣雖然不忍,可也只能眼睜睜的白髮人送黑髮人。」
說到這裏他是泣不成聲,但是大家都聽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兒子趙興已經死了。
就聽到他悲痛萬分的繼續道:「自從我兒趙興去後,臣是萬念俱灰傷心欲絕,不怕說出了惹陛下笑話,臣暗地裏不知抹了多少眼淚,臣為此是日漸消沉,那日在街上偶然遇到一人,其長相居然和犬子相差無幾,一問連名字也音似叫趙行,臣先是詫異不已,後就覺得是上天憐我失子之痛,送了這樣一個不僅貌神皆似,連名字也一樣的人來安慰老臣,於是臣就收了他為義子。」說到這裏他停下來長嘆一聲,用袖口沾去眼中的淚。
這就解釋了為什麼又有了一個一模一樣的趙興,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丞相之子。墨焉聽到這樣不免看了一眼跪在殿中的趙修謹,老傢伙真是會編,要是不知道真相,她聽了都要為他的思子之心感動,說白了不過是為自己又一次放棄趙興。
只是第一次趙興能僥倖不死,這次卻是不死無疑了!
「只是長的再像終究不是真的,臣每次看到他不免又想起短命的兒子,心裏更難受,是想見他又不願見他,所以就在京城為他安排了住處後,就再也沒有去看過他。陛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臣是真的沒有以權謀私,請陛下明察。」趙修謹說完狠狠的磕了個頭,跪伏在地上不起來。
段黎貌似很認真的思考他說的話是否真實,眾人在段黎沉思不語時也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含元殿裏一下子靜寂的壓抑,趙修謹更是在等待中冷汗淋漓。
「空口無憑,朕也不能信了你的一家之言,這樣,讓人把那個什麼趙行也帶上殿來,你們對質一番如何?」段黎雖是問他卻是肯定的語氣。
「臣問心無愧,全憑陛下做主。」趙修謹一臉坦蕩道,好似一點也不擔心他說的話被戳破。
墨焉看他一臉的既定,心裏嘲笑他不知道哪裏來的信心,據她所知,趙興可不是個有心機耐得住刑的人。
虎父犬子,趙家父子當這四個字正好。不過墨焉很快就知道答案了,御前侍衛來報,趙行已經於昨夜畏罪自殺了。
現在是死無對證,也查不出趙修謹說的真假了,死的真是太是時候了。
「典獄司真該好好整頓一番了,連個人都看不住,朕養他們何用?把典獄司的廢物都給斬了,朕不養無用之人。」段黎說完甩袖走了,李福急急忙忙喊了聲「退朝」後,追上他的腳步。
趙修謹跪伏着感覺黑色的冕衣在眼前一閃而過,他知道這一關趙家算是過了,只是段黎沒有直接說他無罪,也沒有叫他起身,是在警告他,他沒有相信他,這件他只是暫時沒有追究。
趙修謹緩慢的站起身,卻因為腿上無力差點再次跪倒,他的手不停的顫抖,他的兒子,他唯一的兒子被他自己親手送去了黃泉。
之後果然如段黎所說,雖然沒有動趙修謹的位置,但是把典獄司里的人血洗了一遍,明眼人都知道段黎是不相信趙修謹是無辜的,所以把滅了證據的典獄司辦了。
厲王府里,段熠又在和幕僚分析形勢。
「王爺,雖然這次我們失去了典獄司的暗力,但是趙丞相那邊無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張刻見段熠心疼典獄司的損失,便出聲安慰道。
失去典獄司的勢力他也很心疼,要知道這些年不知道花費多少精力才將典獄司暗中拉攏到他們這邊,現在一吸之間都沒了,叫他如何不心疼。
段熠也知道他說的有道理,要是趙家出了事,他們的損失會更加慘重,「本王知道,但是本王就是心有不甘,這麼多年的心血就這麼沒了。」他神色陰霾道。
柳空明像是沒看到他的不快,神色擔憂的說道:「這次我們只是失去了典獄司,下次怕是失去的更多,陛下這次明顯是不相信丞相了,之後肯定一步步收回趙丞相手裏的權力,情況會對我們越來越不利,我上次提的事,還請王爺早做決斷。」
段熠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沉默了一會兒,道:「這事關係重大,本王還要再想想。」
這時在宮裏卻又發生了一件大事,段黎看着手裏的書信,呆坐了良久,這情形和上一世多麼相似,只是上一次是有人陷害,這一次卻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