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王的將後 第九十五
墨焉第二天天明就帶着兩萬精兵出發了,漾浮山險峻非常,就是有老獵人引路,走的也是危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屍骨無存。
帶路的老獵人五十歲上下,因為常年打獵,長的紮實健壯,動作敏捷,爬高下坡的一點也不比年輕人差,爬了十幾里山路,他回頭看着緊跟其後的墨焉,笑道:「小將軍好體力啊,走了這着遠的路也不見你喘一下氣。」
「老人家過講了,我看您不也沒喘下氣嗎?」墨焉笑答。
老獵人直搖頭,笑着道:「不行嘍!到底還是老了,不服老不行了,比不上從前,要是我年輕的時候,就是翻過整個漾浮山,也不帶喘氣的。」
「這麼看,老人家是在這漾浮山里長大的,那這漾浮山裏的一草一木您都瞭然於胸啊!」墨焉邊走邊與他話起了家常。
老獵人又爬上了一個陡坡後,才回答道:「是啊!不瞞將軍,家父也是這漾浮山裏的獵戶,從小就帶着我在這山里狩獵,這一恍眼我也打了一輩子的獵,說起這路還是小時候他告訴我的。」
一路上走走停停,到天黑也只走了十之一二的道路,天一黑也就不得不停下行軍,安營紮寨,一來是山路險阻夜裏根本不能行走,二來夜晚會有野獸出沒。
就這樣日行夜宿的走了有十天,來到了漾浮山的深處,第十一天一早又繼續趕路,越往深處越難走,四周雜草叢生,荊刺漫布,怪石林立,斷崖險峰比比皆是,若不是有人領路,根本走不出。
老獵人在前面走着,突然停下腳步,警覺的想四周觀看,墨焉停在他後面問:「老人家怎麼停了,為什麼不繼續向前走了?」
老獵人站着不動,拔出腰間的砍刀,一副防守的姿態,聽到墨焉的問話,低聲回道:「將軍小心!我剛剛聽到大蟲的吼叫聲。」
墨焉聽他這樣說,知道獵人對山里動物的聲音總是特別敏銳,立刻就重視起來,她做了個手勢示意後面的人停下,注意危險,眾人得了令立刻背靠着背,手持兵器對外,呈防守姿態。
墨焉也橫槍跟在老獵人身邊為他守備,因為不知道大蟲的具體位置,她也不敢妄動。
高承浪持劍在她身側,這時高承浪故意向前推進,大蟲這種野獸會主動伏擊移動的獵物,見到他動作立刻就撲面而來。
墨焉一見大蟲出來即刻提槍迎了上去,一槍刺中大蟲的前膀,痛的大蟲嘯聲連連震耳,腥風陣陣,放下被撲倒的高承浪向墨焉撲殺而來。
墨焉順勢一躍躲過,來到大蟲的身後,大蟲的尾巴似鐵鞭一掃再一轉身面向墨焉,齜牙咧嘴前低後高又要再撲,墨焉縱身一跳又躲過虎尾的攻擊,槍尖直指大蟲面額。
趁着大蟲再次襲向墨焉的時候,高承浪從側面殺來一躍騎到虎背上,抓緊虎皮不鬆手,一劍自上而下刺穿大蟲的脖頸,直到大蟲沒了動靜,他才抽出劍從大蟲身上下來。
「你受傷了。」墨焉看着高承浪的肩胛道,她微微皺眉,這荒山野嶺的,這次行軍急也沒有帶隨行的文職和軍醫,受傷要是不經過妥善處理感染了就麻煩了。
高承浪看看自己肩上的傷,這是剛剛大蟲撲過來抓傷的,現在還有些冒血,他不在意道:「沒事,就是個小傷,過兩日就好了。」
高承浪只讓人簡單的包紮一下傷口,他們又繼續前進,老獵人誇獎道:「小將軍真是英雄了得,以身為餌引出大蟲,隨後又一劍將它斬殺,就是老夫這樣的獵戶,遇到大蟲也不敢以身犯險,老夫佩服。」說着還朝他拱手示敬。
高承浪不答話,只一個勁的微紅了臉憨笑,笑完又覺得長者問話,他不答不好,便道:「沒什麼!沒什麼!當時沒有想太多,只想着要快點解決問題,繼續行軍。」
墨焉着人將虎皮剝了下來帶上,說是高承浪的戰利品,讓一個小兵背着跟在他的身後,高承浪雖然嘴上推脫,但還是看的出來他很喜歡這件戰利品,時不時的回頭看看。
經過這般驚險,後面也沒遇到什麼風浪的走了三天,這天夜裏高承浪因為肩上的傷口發炎起了熱症暈倒了,因為沒有藥物醫治,只能用冷水敷額。
想來之前就已經發炎了,因為不嚴重就被他硬抗着過來了,現在支持不住直接就倒下了,好在這時他們已經走到了漾浮山的邊緣地帶。
讓人扶着重病不愈的高承浪又走了兩天才走出漾浮山,一走出山墨焉就叫來幾人,讓他們喬裝打扮去找找附近有沒有山村,看能不能找個大夫來替高承浪治治。
***
梵沁谷里,一位公子臨軒小酌,華服垂衿,紫帶束腰,青玉泠汀,檀木簪發,最不尋常的就是他有一頭的銀髮。
一位老者走到他身邊行了個禮,道:「公子,風寒,飲酒傷身,您回屋吧!」
那公子露出諷笑,似笑老者又更像是在笑自己,就着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看着手中的空杯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飲酒傷身這一說嗎?」
老者也知失言,低頭慚愧道:「都是老朽無能,才害的公子如此。」
「卓先生不必這樣,要沒有你,今天我已經埋骨荒野了,說來月叢該感謝先生才是。」說着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衫,依他之言進了屋子。
老者看着他的背影,也跟着進了屋子,跼蹙了會兒,道:「公子若是真的放心不下,就去看看?」
「看什麼?」月叢側首看着他,眼神暗沉,隨後又變的淡然,悠悠道:「我一個化外之人,去了又能怎樣?徒增煩事罷了。」
老者嘆氣,「公子若是真的什麼都不再意了,也不會自從聽說昱國與封國起了戰事之後,就再也沒有展過笑顏,夜裏輾轉難眠,您去了也許是沒什麼用,但是至少比在谷里胡亂猜忌好。」
月叢藏在衣袖裏的手捏緊,許久又緩緩鬆開,似是被他說中了心思,良久開口道:「這些日子多謝先生照顧了。」
老者聽到他這樣說,知道他是決定離開了,猶豫了會兒道:「老朽知道這樣求公子是為難公子,但還是想請公子施恩,要是遇到我那不肖子能饒他一命,留他一條生路。」
「月叢這條命是先生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