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汐掃了一眼旁邊的莫子陽，輕輕扯了一下嘴角。

    笑意不達眼底，「是啊，真是好巧呢，程……阿姨！！」

    她喊了程芳十二年的伯母，現在，她連喊阿姨都覺得浪費感情。

    程芳表情不變，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袋子，「出來買午餐吃呢，怎麼樣，在公司還適應嗎？」

    她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聽得顧雲汐刺耳極了。

    莫榮威搶走了她爸爸的一切，這個女人佔有了她媽媽應有的所有榮耀，現在卻裝出一副慈愛長輩的嘴臉，真是讓她有種想撕了她那張臉的衝動。

    不過……

    她仍然是優雅的笑着，鳳眸亮晶晶的似乎能滋養出花兒來，「適應，當然適應，有莫寒瑾在，我怎麼會不適應呢？」

    話一說完，她成功的欣賞到了程芳偽裝破碎的臉。

    她在心裡冷冷的想，這個嘴上把她媽媽當好朋友的女人，總有一天，她會她給她媽媽跪下來磕一百個頭。

    今天的莫子陽，也變了，看着顧雲汐的眼神，冷漠的像個陌生人，果然如他所說，深情不再。

    哼，這樣最好。

    她騰出一隻手撩了撩頭髮，「我先走了，莫寒瑾還在等着我的午餐呢！」

    她反覆提起莫寒瑾，就是要故意氣這兩個人，她知道，程芳有多恨莫寒瑾。

    顧雲汐扭着身子，優雅從容的從這兩人面前走過，姿態高傲。

    與莫子陽擦肩而過的時候，他聞到了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冷郁的眸更加的沉了下來。

    車裏，莫子陽啟動油門，問，「媽，中午想吃什麼？」

    程芳坐在莫子陽旁邊，氣的扔掉了手中高檔名貴的手提包，「賤人，全部都是賤人，洛歆，莫寒瑾，顧雲汐，全部都是該死的賤人！！「

    洛歆是莫寒瑾的媽媽，那是程芳心中永遠都拔不掉的刺，哪怕已經死去了那麼多年。

    程芳是名門千金，嫁給莫榮威的時候，他連房子都買不起。所有一切都是她給莫榮威的，可在那樣艱苦的條件下，莫榮威竟然買了一幢別墅，目的只是為了囚禁那對母子。

    程芳發現的時候，洛歆已經死了。

    她不顧一切的愛，換來的莫榮威多年的冷眼相待。他心心念念的，始終都是洛歆那個該死的賤女人。

    程芳的恨，已經深到了血肉里。

    「子陽！」她憤怒的攥緊了雙拳，「莫寒瑾，我一定要他死，一定要弄死莫寒瑾這個孽種！」

    莫子陽看着前面人流稀疏的馬路，冷靜的應了一句，「恩！」

    對程芳這樣的反應，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程芳自我恢復了之後，轉頭對着莫子陽說，「兒子啊，媽給你物色了幾個女孩子，你抽個時間，去見一見吧！」

    「媽，不用了！」

    程芳皺眉，「難道，你還在想着顧雲汐那個賤人？」

    「媽，別這麼說她！」

    他情緒依舊是詭異的平靜，「這輩子，我都不會再愛了！」

    程芳臉色一變，半天說不出來話。

    ……

    顧雲汐回到公司，心情絲毫沒有被程芳母子影響，一路掛着笑，跟辦公室的人打招呼。

    站在莫寒瑾辦公室的門口，她停下來，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然後，用力的推開門。

    化身為一直可愛的花蝴蝶，「噹噹噹噹，我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