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人前赴後繼地愛上我 122.6.7.1
六點的時候賈科和老劉掃蕩了一圈周圍的食物,揣進了吳輝凡從貨架上拿下的一個背包里。他們啃了一點兒牛肉乾,然後挑出幾張前往麗州站的車票,站在了軌道邊候車台上。
吳輝凡有點兒緊張,他看着賈科說:「你不準備別的武器了?就——一根水管?」
&了。」賈科說。太重的武器容易影響行動,再說這周圍什麼東西不是武器呢……
老劉的槍還有一些子彈,他一直給自己留了一個備用彈匣,吳輝凡在一個超市里找到了一柄庫存的菜刀,揣在手裏總覺得會割傷自己,就將它放進了帆布包。
七點半的時候吳輝凡忽然問老劉:「麗州站下一站是什麼?我們可不可能直接坐到下一站?」
&州是一個大站,」老劉說,「所有經過列車都會停。」
吳輝凡失望地嘆了一口氣。
七點五十了。轟隆聲從軌道上響起,賈科三人盯着那輛越來越近的列車,心跳都加快了。
列車停在了他們面前。
和賈科一樣等候在列車旁的還有幾個人,有一半是和他們一樣從尋州站過來的。他們的目光掃過賈科幾人,既沒有攻擊的意思也沒有要搭夥的想法。
八點整時,列車的門開了。
賈科和吳輝凡對視了一眼,同時向前踏進了列車。接着另一個列車門入口處傳來了女人的尖聲驚叫。賈科的心臟也驟停了一下。列車入口一般在一節車廂的首尾,賈科的正面前站着一個女乘務員——一具睜着眼睛的女屍。
他們總算明白什麼是「檢票員>
女屍的手向前伸出,手掌平攤,手指青白。賈科盯着女屍,從口袋裏掏出了票,放到了她手上。女屍一動都沒有動。接着,吳輝凡和老劉同樣將票放到了女屍手上。就在那一刻,賈科看到女屍動了。她將三張票攥進掌心,然後吞進了嘴裏。
她的口中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接着賈科看到她突然僵住,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向了老劉。
賈科心中咯噔一下,猛地將老劉拽進車裏,越過通道,女屍突然身手矯健地撲向他們,仿佛一隻靈活的巨貓,在座椅上飛速跳躍,眨眼之間便攔在了三人面前!
&廢票!」賈科怒喊了一聲,飛快從口袋裏掏出其他的票。吳輝凡被他猛地一拽向後扔去,遠離女屍的同時一直撞到了車壁上。老劉被女屍猛地抓住,開出的一槍打歪,反激怒了對方,那青白兩手掐住老劉的脖子,老劉在幾秒之內雙眼翻白,面孔漲得通紅!
賈科將一水管擦過老劉的鼻尖敲在女屍腦門上,將對方擊得往後一仰,接着將口袋裏整整五張麗州票一起塞進了女屍大張的血口裏!女屍仿佛一條蛇一般吞下了票,然後在賈科膽戰心驚的目光中,她的頭慢慢回到原位,渾濁不清的眼球穿過了賈科和老劉,機械地走向原來她站立的地方。賈科猛鬆了一口氣,被他抓着的老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猛烈地咳嗽。
吳輝凡避開一直走近他的女屍,貼着座椅向賈科挪來,幫他一起將老劉扶了起來。老劉摸着自己的脖子,好半天才緩過來,三人往兩面看了看,列車的每一節都有兩個乘務員,筆直地站立在那兒,臉色發白,眼眶通紅,雙手青白。
&武只說了有『檢票員』,沒說列車上有什麼其他東西……我們這……只要不動他們,就算是安全了吧?」吳輝凡有些不確定地說。
賈科卻陷入了沉思,他看着兩頭的通道,再看了看頭頂的天窗,最後盯了那兩個檢票員許久,才緩慢地坐在了一旁的座位上。吳輝凡不明白他想要做什麼,反倒是老劉早就坐了下來。他帶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之前的那具女屍,神情戒備。
車門合上了。當車門合上的同時,賈科帶着一種不妙感看了一眼兩個「檢票員」。
他們真的……安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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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行駛了十三分鐘了。四周一片漆黑,就同上一輛列車一樣,他們只能看到列車裏的景象,外面仿佛一直是隧道。
接着,就在他們覺得這趟行程還算是和平,能好好休息一陣時,吳輝凡的一個呵欠打到一半停了下來,嘴大大張着,眼睛瞪得猶如銅鈴。四面的黑暗消失了!
他們行駛在一座大橋上,大橋距離下方的滔滔江水足有二十米,長長的大橋架在江水上,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外面的世界!
吳輝凡猛地趴到了窗上,他瞪大眼睛看着外面,向賈科大吼道:「藍天啊!——」
賈科驚異地向外看去,同時聽到了車廂里好些人的騷動。有人開始開窗,有人去掰列車門,在車上的人都開始運動起來。賈科隱約感到一陣不妙,接着只聽到隔壁車廂傳來的「嘩啦」一聲清脆的玻璃破碎的響聲,他看到一個男人從被他打碎的窗戶里跳了出去……
過高的車速讓男人跳出車外之後還保持慣性向前,然後他的身體砸在大橋斜在空中的拉杆上,在賈科面前被砸成了肉醬……
&速太快了。」賈科陰沉着臉說。
跳水也不行,二十多米的高度,直接砸下水裏也是會致死的。
他看着天窗,皺眉想到了什麼。如果順着車頂沿行駛的反方向奔跑,能不能減小一些相對速度,夠到某根拉杆呢……
&白費力氣了,」老劉陰沉地說,「就算你在這裏安全下車,也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往前走,要麼往後,往前就是麗州站,往後就是五雲站。」
賈科皺起了眉:「沒有別的通道?」
&有。」
就在這時,有人想到了賈科想的——有人將天窗打開了。
他們聽到頭頂上由遠及近傳來咚咚咚的跑步聲,跑步聲很響亮,極為急促,而在那一陣腳步聲之後緊接着另一串古怪而不規則的跑步聲,賈科一瞬間就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他們車廂里的「檢票員」。而那個「檢票員」,也正死死盯着他們。
賈科瞬間明白了那個古怪的腳步聲是什麼。接着他順着窗戶看到,一個男人從車頂掉了下去,慘叫聲從車頂開始一直蔓延下去,男人貼着列車側面滑下,直到身體被捲入車輪鐵軌,慘叫聲才戛然而止——在他掉下去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