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檸檬不由愣了一下。

    是吧，原來司徒奕的心裏是這樣想的。她也曾經被他放過鴿子，而且一放就是六年。

    墨檸檬不再說話。

    司徒奕從後視鏡里看到她臉上的表情，瞳孔微縮。

    她還是很擔心夜曦，如果她知道，夜曦今晚等的人就是她，會不會恨他掐了她的桃花？

    「墨檸檬。」

    「嗯？」

    「上次我們一起在制陶廠一起製作的陶瓷一直沒去拿，你現在去拿嗎？」

    「現在？」墨檸檬看了看車窗外的天，傾盆大雨不說，天又黑，司徒奕為什麼突然想到去制陶廠？

    「怎麼？你還有其他事？」

    「已經沒事了。」墨檸檬說道。

    她今天已經當了司徒奕的女伴，怎麼也不可能又回去當夜曦的女伴吧。

    雖然現在天氣不怎麼好，但因為是跟司徒奕在一起，她也無所謂去哪裏。

    司徒奕的車子開到制陶廠門口。

    墨檸檬想起上次她因為司徒奕扔掉她生日禮物的事情生氣，差不多就是在這附近。

    他開着車攔住她的路，屢次三番，當時她還生着氣，怎麼都不肯理他。

    沒想到，現在他們兩個人，還可以這樣並肩出現在這裏。

    平時這個時候，制陶廠的情侶不會少，但因為今天下大雨的關係，整個店裏只有司徒奕和墨檸檬兩個人。

    「看，這個就是我們上次製作的杯子。形狀好特別……」墨檸檬看到成形的杯子，唇角漾着淺淺的笑意。

    這個杯子的形狀有點像蝴蝶結，只是帶子比較長，更像打了個結的跆拳道緞帶。

    或者是，更像她打了個結的愛情。

    如果這個結解開了，愛情會光臨還是會消失，她根本就不知道，也已經不再執着於知道。

    「你要畫什麼顏色？」司徒奕問墨檸檬。

    製作完簡易陶瓷後，兩人還可以為他們製作的陶瓷上色。

    墨檸檬打算給杯子畫黑色。

    司徒奕也給杯子畫黑色。

    「你為什麼跟我選一樣顏色？」墨檸檬問他。

    「我就是這樣想。」司徒奕說道。

    「……黑色有什麼好看的。」

    「那你為什麼要畫？」

    為什麼？她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畫黑色。

    司徒奕拿着毛筆，沾了點紅色，奪過墨檸檬面前的杯子，在黑色的類似打結的位置畫了一個紅色的笑臉。

    「……」墨檸檬無語，「喂，你幹嘛！破壞藝術。」

    「你不要就給我。」

    「我才不要給你！」墨檸檬連忙奪回杯子，看了看司徒奕畫了笑臉的位置，額，雖然並不怎麼樣，但好像又能讓人會心一笑。

    仿佛，就算一直身處黑色的陰影，也會有燦爛的笑臉迎向她。

    她的唇角也有了一個清淺的上揚的動作。

    「兩位感情可真好。」店主看到兩個人在為了陶瓷的上色，研究的這樣認真，不由會心一笑。

    「……」

    「……」

    「誰跟他好。」墨檸檬撇了撇眼角。

    「再否認我吻你了！」司徒奕突然湊近她。

    她漲紅了臉，有些尷尬地推了推他。

    拜託，店主還看着他們，他能不能別這樣！

    店主淺淺一笑，也不打擾兩人，安靜走開。

    墨檸檬只覺得自己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司徒奕卻突然在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她詫異地看向他，手中的毛筆都要掉在桌上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質問』他：「你幹嘛！！」

    「干。」

    「……」又來！！

    他剛才明明說否認就吻她，她沒否認，為什麼還吻她？

    如果她問他，他一定會無賴的說，都不否認感情好了，為什麼還不能吻？

    反正他就是有一堆歪理！

    墨檸檬撿起毛筆，趁他不注意，突然在他臉上重重畫了一筆。

    一切來得太突然，他被偷襲成功才反應過來。

    「墨檸檬，你活膩了！」

    司徒奕也毫不客氣地拿起毛筆往她臉上畫。

    「喂喂喂！那個很難洗，住手！快停下司徒奕！」

    「是你先招惹我。」

    「我錯了還不行嗎！」墨檸檬的臉都快被畫成貓咪了。這個錙銖必較的混蛋，「我保證不畫你了！」

    「這才乖！」司徒奕笑了一下，拿濕巾幫她擦臉上的顏料。

    墨檸檬微微躲避了一下。

    「別動！」他一隻手按住她的肩胛，一隻手為她擦拭臉頰。

    她屏住呼吸，聲音低低地說道：「……你擦的太用力了。」

    「不用力怎麼擦乾淨？」

    司徒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着，力道卻輕柔了很多。

    她的皮膚很白很細膩，吹彈可破，稍微擦重一點點，就會變得紅彤彤的，真像一朵敏感的薔薇，令他的呼吸驟然一滯，有些/意/亂/情/迷。

    她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氣息，連呼吸都覺得有些羞恥，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算了，我還是回家自己洗！」

    不然她真的覺得整個空氣都飄着曖昧。

    他毫不客氣地吐槽她，「墨檸檬，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多醜？」

    她不情願地嘟着唇反駁他：「說的好像你多好看似的。」

    她瞥他一眼時微微嘟唇的樣子魅惑非常。

    司徒奕忽而低頭吻住了她……

    她手中的筆啪地一聲掉在地上了，在地上劃了一道淺淺的紅色，彎彎的弧線，像是一個簡單的笑臉。

    突如其來的吻，清淺而短促，卻帶着香甜的氣息，一路蔓延至她的全身。

    她的心臟開始砰砰砰地亂跳，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推開他，漲紅臉怒瞪他：「司徒奕，你發什麼神經。」

    「公主吻了青蛙，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