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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 a 城的事事非非,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蔣承宇幾天來不停奔波,只希望在夏明月……不,許雲依出現之前將事情壓下去。
為此,他幾乎動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關係。
從來沒想依賴自身的優越條件,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得來的。有些東西素來不屑,可是真當無力的時候,便不得不說有的時候權勢比努力更重要。
吳雪吃過早飯去精神病院看夏明星。
路上的時候接到林啟賢的電話,原本帶着藍牙不防礙開車,手一抖,忽然打到路邊停下。
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確定:「林哥,你說什麼?夏明月沒事了?」
這怎麼可能?公方不是立案調查了嗎?而且為保萬無一失,他們都是托人打點過的。
林啟賢也是沒想到,電話里嘆口氣說:「夏明月的嫌疑被解除了,剛剛我接到老李的電話,說調查小組將問題歸結到了周若明身上,定性表示那些帳目本身存在問題,夏明月雖然整理過,可是,方法不存在問題,以此推斷她也是被蒙在鼓裏,所以責任解除了……」
吳雪急着說:「即便她真的沒有問題,可是蘇婉清不是說從法律的角度可以將她弄成周若明的共犯嗎?」一想到夏明月就要逃出生天,她的聲音都開始變得不正常:「林哥,你再找李警官說說。」
「弟妹,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說。」林啟賢安撫她的情緒,然後說:「老李說京都有人打過電話專門交代過這事,他們也沒辦法了。」
吳雪挫敗的靠在椅背上,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做夢都想看到夏明月不得安生,哪裏想到那是只打不死的小強。而且她想不明白,她一個舉目無親的孤女,怎麼會和京都的人扯上關係?
聽林啟賢的意思,那人的來頭很大。以至於他們能托到的關係也都表示束手無策。臨掛電話的時候,林啟賢告訴她:「弟妹,這事以後再說吧,來日方長,總有你報仇的機會。」
吳雪掙扎不已:「林哥,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林啟賢仍是嘆氣。
吳雪心灰意冷,將一切就都想明白了。只是過不去心裏的這道坎,她的兩個孩子一死一傷,都與夏明月又拖不了的關係……何況那又不是真的夏明月,不過就是許曼麗的養女,來夏家招搖撞騙。
說到底許曼麗這一生是敗在她的手裏了,生了一個女兒同樣是個廢物,到頭來要別人替她們報仇雪恨。
而她自己也這樣不爭氣,到現在為止竟拿一個不起眼的丫頭沒有辦法。
吳雪再沒了做任何事情的心情,心裏聚積濃濃的恨意,有那麼一個瞬間她覺得,這一切都是被夏符東所害。一雙手攥緊之後,指甲將自己都掐疼了,卻似全然不知。現在在她的腦子裏就只有一個念頭,便是無論那個女人是誰,只要跟許曼麗扯上關係,她都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國森財務欺詐的事件有了新轉機,所有矛頭通通指向周若明。
可是,現在周若明暫逃海外,將人抓回來前一切也都無從定論。
遭受切實損害的人是付謠。她在看守所等待審判,日子過得渾渾噩噩。
比起以往雷厲風行的自己,現在每天做些重複性的手工活,着實暗無天日。如果最後真的不能免於刑罰,她倒希望那一天能早早到來。
律師來看過她了,情況也都細緻了解過。
這次的案情簡單,甚至一目了然。律師能做的就是儘量幫她爭取較輕刑罰,至於免罪,那是不可能的。
付謠心知肚名,所以也不報那樣的遐想。現在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素素,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想。人就是如此,有機會的時候總覺得有這樣那樣不可抗拒的事由佔用所有時間,於是連陪伴家人的時間都騰不出。直到有一天被迫停下腳步,寸步難行的時候,才發現那些覺得不能擱淺的往往都是浮雲。你花費再多的時間和精力給它,最後也有可能變得一無所有,沒有一樣是真正屬於你的。
就像她自己,曾在工作上花費大把心血,可是到頭來,不僅一無所有,在這條路上也沒辦法再走下去了。
什麼功勳與金錢,她抬起手來,捫心自門,攥着的還有什麼?
都從指縫間流走了,一樣也沒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