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明 第二百三十九章審案中
看到楊震在聽了馬越的話後微微簇起眉來,任知古便覺心中一陣快意:「別以為有人保你就不把我刑部衙門當回事,若真讓我抓住了證據,一樣能定你個殺人之罪!」
但此刻的楊震也只是略覺不快而已,這樣的情況他早就有所準備了,所以在馬越把話說完後道:「大人,在下以為讓這位馬司賓做證人殊為不妥。他與那倭人本就大有干係,難免心中有所偏頗,對我可不公平哪。」
「嗯?」楊震這說法在後世確實是常識,可放在四五百年前的明朝,就顯得很是新鮮了,任知古先是一愣,隨即便道:「楊震,你這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馬司賓那也是十年寒窗苦讀聖賢書出來之人,怎會如此做呢?」這話分明就是在幫着馬越了。
娘的,老子跟你**律,你跟我講道德,這算什麼回事?楊震心下更覺不快,雙眉一挑,便把話說得更明白了些:「若只是私人交情,在下倒也相信馬司賓不至於如此對我。但要是此事還關係着他自身的前程呢?馬司賓,想必此番倭人在你身旁被殺對你的損害不小?」只從對方的容貌氣質變化,楊震已能推斷出個大概來,便索性直言道。
都說打人別打臉,罵人別揭短,楊震這一句直刺中了馬越心中最大的痛處,頓時就叫他變了顏,忍不住就罵道:「楊震,你個害人不淺的東西,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大言慚慚,真不怕我國法森嚴嗎?你殺人已是事實,竟還敢在刑部大堂之上如此放肆,真道我大明無人能治你之罪嗎?」
楊震要的就是這效果,當即朝任知古一拱手道:「大人,你這也瞧見了,這位馬司賓一提當日之事便如此模樣,顯然是深恨在下的,他的證詞實在難以叫人信服。」
任知古見馬越這般激動,也不覺皺起眉來。他確實想要入楊震之罪,但卻得是叫人找不出什麼問題和把柄來的情況下,不然他寧可放過這次機會,等今後再說。
馬越見任知古有被楊震這番話說動的意思,心下就更加焦急了,便趕緊道:「大人,此人膽大妄為在我京城天子腳下做出殺害他國使者之事來,這損害的可是我大明朝廷的臉面,實在是罪不容誅,還望大人莫要被他的巧言所蒙蔽了!」
這馬越也是真急了,卻不知他這時候越是如此說話,就越印證了楊震之前對他的表述,此人是因私恨才如此指證,他的證詞根本就立不足腳。
若是尋常案子,只要主審官員有意定人之罪,即便證人有失偏頗也不是問題。但這個案子可不一般,甚至可說是朝野關注,還驚動了天子,只要有一點問題,任知古這個主審官就得背鍋,所以馬越越是這樣,他的證詞就越是難以被採納。
任知古看着已經激動得有些失控的馬司賓,心裏不覺一聲嘆息,看來今日想畢其功於一役的念頭是得打消了,應該是定不了楊震的重罪了。不過好在他殺人的行為是怎麼都逃不了的,或許他可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即便不能定他什麼大的罪名,將他的官職開革掉也是好的。
上面的任大人還在打着盤算着,下面的楊震卻顯然不想讓他得逞,已經開始反擊了:「大人,對於在下殺死那倭人一事,我還另有話說。」
「嗯?」任知古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除了說自己是自衛外還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楊震冷笑地看了馬越一眼,既然你非要置我於死地,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只見他以極其鄭重的神與語氣說道:「在下以為這倭人並非什麼他國使節,而不過是招搖撞騙之徒而已。」
此言一出,不但任知古大感驚訝,就連一旁的馬越也是一怔,他甚至連之前的憤怒都有些拋到了一旁,氣道:「你說什麼?你這胡言亂語居心何在?」之前的矛盾只是私人的前程,可楊震現在所說可就關係到鴻臚寺的整體聲譽了,這不由得他不上心。
「楊震你休得胡言,這種事情也是你能信口雌黃的嗎?」任知古也不滿地一皺眉頭,拿起驚堂木就是一拍。
「這論斷非是在下胡編亂造,實在是有理可推的。」楊震卻不慌不忙,振振有詞地道:「諸位都道那倭人是倭國使節,卻不知可有什麼憑證嗎?」
「哼,那自然是有的,他隨倭國大使平野大鄉而來,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否了的?」馬越趕緊道。
「那敢問這位平野大使又是否持了他倭國皇帝的國書前來呢?」楊震繼續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