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明 第一百五十六章酈家困境中
雖然時近二更,但縣衙二堂此刻卻依然燈火通明。縣令楊晨抖擻着精神,正在盤問着剛從軟紅樓裏帶來的一干嫌犯。即便對自家兄弟有着不小的信心,可對於他這一回能如此順利把酈承紀等人都帶回來,還帶回了人證物證,楊晨還是感到頗為意外與興奮的。
在盤問了慧娘等幾名軟紅樓的管事,卻未能得到進一步的口供後,楊晨終於命人把酈承紀給帶上堂來親自審問。
雖然酈承紀以往也曾多次來過縣衙,但還未有過今日般以嫌犯的身份見入過二堂。當他還像以前那樣只是朝楊晨一拱手就當是見過禮時,身側的衙役們就發出了一聲不滿的怒斥:「大膽人犯,竟敢見了縣令大人不跪!」不待他作出反應,兩條水火棍已戳在他的膝彎處,猝不及防的酈二爺當時就雙膝一軟,跪倒在了堂上。
直到膝蓋重重撞在青石地面上傳來一陣劇痛,酈承紀才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當真是又驚又怒。
「啪!」前方傳來一聲驚堂木的拍響,一個威嚴的聲音又隨之響起:「堂下所跪何人,報上名來。」
「草民酈承紀!見過大老爺。」即便心中很不是滋味,但知道形勢比人強的酈承紀還是乖乖地報上了名字。
「酈承紀,你可知罪?」
「草民不知。」早在來縣衙的一路之上,他已有了籌謀。想必很快地,知道自己情況的兄長就會來搭救,他當然不可能承認這麼個逼良為娼的大罪了。
楊晨又砰地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此時人證物證俱在,你竟還不認罪?難道那軟紅樓不是你所管嗎?難道那些帶着斑斑血跡的刑具就不是從那搜出來的嗎?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酈承紀抬頭眯眼看着高高在上的楊縣令,便是一聲苦笑:「大人所言,草民確實無可辯駁。但草民要說的卻是,這等無法無天之事確非草民所為,更非草民指使。這一切,都是樓中其他人背着草民所做,還望大人明鑑。」
楊晨聞言便是一怔,沒想到這人到了此刻竟還敢把一切罪責都推到其他人身上,他就不怕當堂對質嗎?想到這兒,他便沉聲道:「這不過是你一人之言,你可敢與慧娘等人對質嗎?」
「有何不敢?」酈承紀全無所懼地回了一聲:「草民確是冤枉的,如何不敢與人對質。」
只看他那有恃無恐的模樣,楊晨的心裏就犯起了嘀咕。隨即便猜到了他所依仗的便是酈家的勢力了。剛才慧娘等嫌犯所以幾乎一言不發,既不認罪也不說酈承紀是主謀,顯然就是有這方面的顧慮了。
而一旦他當真將這些人聚集一堂,只怕在酈家的積威之下,這些人也不敢把罪名往酈二爺的身上推。如此一來,這案子就有些難以審下去了。
就在楊晨考慮是否暫且退堂,等明日再想辦法時,一名本該守在縣衙之外的差役突然來到了堂前,稟報道:「大人,酈承綱酈員外在外求見,說是有要事相告。」
「嗯?」楊晨聽得這話,雙眼就忍不住瞪向了這個差役。衙門裏自有規矩,誰敢在縣令大人審案的時候跑來打攪?很明顯,這人是收了酈家不少好處,或本身就是酈家安排在衙門裏的人,才敢這麼做的。
那差役被楊晨一瞪,心裏也是一陣發毛。別看楊晨年輕,且才剛當這個縣令不過半年,可在除掉宣闖後,在縣衙里的威勢已然不小,可不是他這麼個小人物能招架得住的。但是,他又不得不幫着酈家說話,便又壯着膽子道:「那酈老爺還說此事與今日軟紅樓之事大有關聯。」
這時,酈承紀也反應過來,趕緊說道:「不錯大老爺,草民是否有罪,我家兄長是最清楚不過的。若大老爺不肯信我,大可問問我家兄長便可知真偽。」
楊晨心裏委實有些拿捏不准,便把目光看向了下首正做着筆錄的莊橫。處理這等事情,還是他這位曾在別處衙門裏當過師爺的更善於應對。
莊橫見東家看向自己,便知道他犯了難。微一思忖後,便略點了下頭,示意楊晨把酈承綱給叫進來。本來眼下案子就已有些審不下去了,莫不如另闢蹊徑,看能不能從酈承綱身上找到突破口呢。
楊晨這才有些不那麼甘心地一點頭:「把酈承綱傳上堂來。」
很快地,臉色略有些陰沉的酈承綱便來到了堂前。與自家兄弟不同,他倒是很懂規矩,照例恭恭敬敬地給楊晨磕頭行禮,報了自己姓名,這才在楊晨的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