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青梅 第六十一章
蒸餾(三)
岑曼也沒察覺已經這麼晚了,還在猶豫的時候,她聽見余修遠說:「那就留下來吧。我們都喝了葡萄酒,這麼晚也不好叫小李過來。」
這理由實在蹩腳,岑曼默默地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
沒有聽見反對的聲音,杜婉玉就說:「那我去整理一下房間;。」
余修遠摟過母親的肩膀,半擁着她往樓梯走去:「這些事情讓我去忙吧,您早點休息。」
杜婉玉也不堅持,她回頭對岑曼說了句「晚安」,隨後先到樓上休息了。
由始至終,岑曼也沒發過聲。余修遠朝她伸手,她才說:「知子莫若母呀。」
余修遠輕笑起來:「走吧。」
雖然客房不缺,但余修遠還是直接把她帶回了自己的臥室。她轉頭瞥了他一眼,他就說:「住客房多麻煩。」
一進門,岑曼就發現他臥室的窗簾和牆紙都換了,而且還不是他慣用的風格,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父母知道她在余修遠這邊,即使她這麼晚不回去,他們也沒有催促,想必已經猜到她會留下來過夜。儘管如此,她撥通了家裏的電話。
電話是岑政接的,等女兒說完,他知叮囑了一句「不要太晚睡」,然後就掛斷了。
余修遠進衣帽間給她拿了一套睡衣,隨後替她開了浴室的燈:「你先洗,我有個要緊的電話要回復。」
時至岑曼從浴室里出來,余修遠還在陽台跟別人通話。聽見裏面的聲響,他便掛了手機,拿走她懷抱里的衣服,幫她拿給傭人清洗:「到床上蓋被子吧,外面冷。」
臥室里開了暖氣,岑曼不覺得冷,但還是很聽話地窩到他床上。余修遠應該在忙公事,他出去以後,好半晌都沒有回來。她睡意未濃,於是刷着微博打發時間。
沒過一陣子,葉思語就發來幾條微信消息。岑曼點看一看,是幾張照片,拍的全是她家那可愛的小閨女。
孩子身上穿的是岑曼上回買的一套純棉嬰兒服。衣服是奶黃色的,上面印着精緻的碎花,這丫頭個子小巧,頭髮又軟又蓬鬆,看起來毛茸茸的,像一隻剛破殼的小鴨子。
後面幾張照片,小丫頭也是睜着圓滾滾的眼珠子的,隔着屏幕,岑曼也被那綿軟的眼神迷得一塌糊塗,真想飛奔過去親她一口。
緊接着,葉思語發來一條語音:「妞妞穿了新衣服就不肯睡覺了。」
岑曼一連給她發了幾個表情,隨後也發了一條語音:「妞妞以後肯定跟你一樣漂亮,不,應該比你更漂亮。」
「千萬別像紀北琛。」很快,岑曼又補充了這樣一條語音,接着還加了一個[doge]。
可能紀北琛也在場,葉思語換成文字回覆:「跟我想的一樣……」
最後一張照片是葉思語抱着孩子拍的,葉思語雖然還穿着醫院的病服,但卻美麗依舊,身上那柔和的母性光輝,使她添了幾分溫婉。岑曼越看越是羨慕,就在她把那幾張照片翻來覆去地欣賞時,余修遠推門進來了。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她身上,兩人的視線她舉了舉手機:「葉子給我發了妞妞的照片,你來看看呀。」
余修遠坐到床邊,拿着她的手機端詳了一下,他說:「這不是那套我覺得很醜的衣服嗎?」
那套嬰兒服確實是他們一起去購買的,當時余修遠笑她眼光不佳,竟然選了一套這麼奇怪的。她覺得男女間的品位實在懸殊,明明那麼可愛,他偏偏覺得丑……
多看了幾張,余修遠又說:「要是換成粉紅色那套,肯定很好看。」
岑曼反駁:「已經買了粉紅色的公主裙了,衣服就應該換個顏色!」
余修遠不以為然:「好看的話,就算顏色一樣也沒關係;。」
岑曼有點啼笑皆非:「沒看出來,原來你是個粉色控。」
將手機還給她,余修遠捏了下她的臉蛋:「好了,別老是盯着那小妞看,又不是自己家的。」
她腦子一熱,勾着余修遠的脖子說:「我們也要個寶寶好不好……」
柔軟的身體貼着自己,余修遠下意識將人圈入懷裏,她剛洗過澡,身上帶着的那沐浴乳的清淡幽香湧入鼻端,他的心開始發癢:「你勾引我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初時岑曼還不懂,反應過來後就覺得羞怯,她推着他,他卻紋絲不動地抱着自己,還在耳邊吹氣:「我精力有限,暫時只能帶一個寶寶。」
「現在哪兒來的寶寶?」
暖暖的氣息撲在敏感的肌膚上,岑曼又縮又躲,而他像是故意的,繼續用同樣的方式問她:「你不就是嗎?寶寶……」
在最親密的時刻,余修遠也不過喚她的乳名,像寶寶這麼肉麻的稱呼,她還是第一聽見。沒等到她的回應,余修遠又叫了一聲,她窘迫不已:「別亂叫,噁心死了!」
低沉的笑聲從余修遠的胸腔傳來:「我覺得挺適合你的,寶寶。」
岑曼捂住耳朵抗議:「不許叫!」
余修遠的笑意更深:「不叫就算了,畢竟你比寶寶有趣多了。」
直至余修遠洗過澡出來,岑曼的耳根還是燙燙的。她縮在大床一角假寐,余修遠把絲被掀開時,她也一動不動的。
瞧見她的睫毛正輕微地顫動着,余修遠便猜到她尚未入睡,他半個身體都壓在她身上,用手指颳了刮她的鼻尖:「裝睡的寶寶……」
岑曼倏地睜開了眼睛,張牙舞爪地想揍這可惡的傢伙。余修遠原本能夠輕易閃躲,不過想她又不捨得下重手,乾脆就由着她亂來。她很快就打得手疼,一抬頭就看見他臉上的壞笑,她心有不甘,張嘴就往他胸口咬了下去。
隔着一層睡衣,岑曼那點力氣根本不會帶來任何疼痛。儘管如此,余修遠的身體卻猛地繃緊,連呼吸也變得凌亂。
那硬邦邦的胸肌讓岑曼咬得嘴巴發酸,她鬆了口,伸手在他身上摸來摸去,想看看哪兒咬打起來不費勁。
當那纖細的手逐漸下移,余修遠突然利索翻身,牢牢地將她壓在身下。
不需有進一步的舉動,岑曼已經嗅到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