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圖 第0252章鳥詩令
章鉞乘馬車回到高府,賀客已經擠滿了前庭,不過他的身份在這兒,典客的將他迎到中庭偏廳,不少禁軍大將們都先到了,堂上有殿前都虞候趙匡胤,侍衛馬軍都使韓令坤、侍衛步軍都使李繼勛,虎捷右廂都使趙鼎等人都在。另有宣徽北院使吳延祚,南院使向訓也在坐相陪。
章鉞一進偏廳,堂上主位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忙起身相迎,並自我介紹道:「多謝章將軍光臨寒舍,在下高懷亮,代兄長接待各位禁軍同僚。」
「哦!原來你是高藏用之弟,現在禁軍哪個部屬?」高家槍在這時代可是很有名氣的,所以章鉞對高家俊傑子弟是有所了解的。
「我家兄長任鐵騎右廂都指揮使,所以也在鐵騎右廂,任副都虞候。」高懷亮謙遜地笑着回道。
章鉞點了點頭,在高懷亮的引導下入座,位置在虎捷右廂都使趙鼎下首,恰好對面是向訓,他們那邊下首都是文官,品階都不高,至於那些相公們,他們是高官,另開了個房間的,章鉞對這些文官大多都不熟,互相點點頭算是打個招呼了。
時辰未到,宴會也還沒正式開始,大家都比較隨意地交談着,話題無非是最近誰誰誰招募到勇武過人豪傑,章鉞對此不感興趣,與堂上的禁軍將領們都沒什麼交情,正坐得無聊,慕容延釗來了。
這貨嗓門大,張狂地大笑着與熟識的人打招呼,然後到章鉞旁邊坐下,不想這時有人很不爽地說:「有的人原本就是老資歷散員都使,在高平親自沖陣,也算是立了大功,然而才升了個廂副都使就囂張成這樣,初掌軍就打壓異己,安插親信,但願他別露出破綻。」
章鉞抬頭一看,是韓令坤和李繼勛兩人正在不滿地抱怨,心中頓時雪亮,前段時間整軍時拔掉了一軍韓令坤、九軍李繼勛的人,這兩人心中惱火但又沒什麼辦法,現在陰陽怪氣地噴了。
反正他們沒點名,章鉞就當沒聽見,可慕容延釗四十多歲的人,還是那般急性子坐不住,扯着大嗓門嚷嚷道:「有的人野心勃勃,在軍中以同鄉關係稱兄道弟,結黨營私,手都伸到我左廂來了,這他娘的還讓不讓某家帶兵了?若有本事也就算了,沒本事沒功勞又想居高位,天下豈有這等好事,某家是見一個拉下來一個,見一雙拉下來一雙。」
「算了算了!今天是高藏用宴客,我們就不要議公事了!」章鉞站起身,笑眯眯向眾人拱了拱手,一副和事佬的樣子。
「慕容延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結黨營私……老實告訴你,虎捷左廂一軍中有某家兩個營的馬軍,某家身為馬軍都使,正是直管馬軍,你如此行事可與某打過招呼了嗎?」韓令坤聽得大怒,站起身來大聲質問。
這一問還真把慕容延釗問住了,都怪這個坑爹的軍制,馬軍只有其名,但不是獨立管理的,因為這是依作戰情況予以調配。戰場需要馬軍,就由馬軍司統一調度馬軍作戰,若不需要時,侍衛司各廂都配有一部份馬軍,用以步騎混一作戰。
按常理來說,確實如韓令坤所說,整治馬軍應該得到他的許可,至少事後要與他說一聲,但章鉞和慕容延釗都選擇無視了,這其實爭的就是一個主動權問題。
章鉞見慕容延釗張口結舌,便幫腔道:「好說!不就是兩營馬軍麼?另外調出來,不必掛在左廂名下!想組建一個馬軍,對於章某來說,沒半點難度。」
「章元貞!你這個道理在官家面前說得過去麼?」韓令坤顯然不想得罪章鉞,臉色緩和下來。
「韓將軍說得是,禁軍是有制度的,那麼我就要問你了,現在是戰時,還是日常狀態?左廂整治馬軍,似乎也沒什麼不妥吧?」章鉞不慌不忙,他可是緊扣禁軍制度的。
「章將軍!可你似乎並沒上報馬軍司吧?」步軍都使李繼勛接口問道。
「事有輕重緩急,何時上報,虎捷左廂自有決定權。」章鉞斬釘截鐵地說,讓韓令坤和李繼勛啞口無言。
「諸位諸位……莫談公事!莫談公事……我們來點大家都感興趣話題如何?」宣徽北院使吳延祚起身勸和,向訓和高懷亮也跟着勸解,幾人總算不再爭吵,但明顯分成兩派,誰也不理誰。
「他們那是一夥兒的,都是河北人……」慕容延釗靠近過來小聲說,忽然想起章鉞也是河北人,而自己是河東人,頓時臉色變得有點怪怪的。
因為這時代人鄉土觀念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