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霸圖 第0264章風起秦州
二月初的清晨還有一絲寒意,雨絲綿綿地下着,遠看街邊河柳在薄霧中依稀有了一團嫩綠,走近了看卻是光光的枝條帶着黃綠的葉芽。一年之計在於春,最好的時光莫過如此。
馬車在皇城左掖門外停下,章鉞下車只帶上李多壽前往侍衛司衙署,前堂里人很多,都是一些身着朱紫袍服的廂級禁軍將領,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閒聊。
章鉞一到就恰好聽到裏面高喊一聲「升堂」,於是跟着一眾將領紛紛向里繞過中庭大院走廊,進入裏面的大堂。這大堂可非同一般,閒暇時不能隨便進入,因為這大堂也稱為節堂、白虎堂。
里側正中就是一面紅漆有白虎圖案浮雕的巨形屏風,侍衛司日常上值和商議軍機大事就在這裏進行。李重進頭戴黑色硬翅折腳幞頭,身着紫袍,腰系玉帶,已莊重嚴肅地在屏風前帥案後就坐,目光沉靜地掃視左右分列而坐的一眾將領。
「正月里有不少人告假,現在都基本回來了。這裏先說一下近來朝中大事,諸位必須留意,下值後自行安排,各廂士兵儘快恢復操練。」李重進說完一揮手,旁邊侍立的軍吏便拿起重要備份公文開始朗讀。
「正月底中書敕命:遼國自晉、漢以來屢寇河北,輕騎深入無藩籬之限,郊野之民每困殺掠。德州刺史張藏英稱深、冀之間有胡盧河,橫亘數百里,可浚之以限其奔突。是以,詔忠武節度使王彥超、彰信節度使韓通將兵夾浚胡盧河,築城於李晏口,留兵戍之。」
李重進接着解釋道:「如今陛下有意穩固邊防,據說已下詔召張藏英進京,陳明備邊之策。這個張藏英原本是遼國幽州蘆台軍使、兼榷鹽制置使,因不忿遼國橫徵暴斂,廣順末率上萬人南歸我朝,時逢太祖病重,疑而未用,陛下即位授為德州刺史,如今召還是為邊防計。這樣一來也不知河北會不會出事,諸位要做好準備才是。」
「如今這天氣下雨,恐怕也只能寬限幾日再開始操練了。」一名將領嘀咕道。
「是嗎?糧草領齊了嗎?軍械庫房是否有清查?校場營房是否整潔?」李重進面露不悅之色,揮揮手道:「今天就到這裏,都回去準備。」
議事結束,章鉞隨眾將出來,慕容延釗和李處耘在前面等他,似乎是有話要說。章鉞指了指東面虎捷左廂官房,幾人一起沿走廊過去,到堂上落坐。
「二位有什麼要說的,先說吧!」章鉞剛回京,還不清楚情況。
「我們左廂將領不缺,兵額滿員,就是武器和軍服需要汰換一批,數量有點大,需要都使用印申請,其餘倒沒什麼事。」李處耘說。
「行吧!那先寫過條子遞到李重進那裏去,我們到軍營看看。」
章鉞讓李處耘寫了申請,然後與慕容延釗等四人用印,由李多壽遞過去,出禁中到大營看了看,裏面有點亂。因常年住在營房的士兵不多,禁軍中有大半的士兵在東京城內,或在郊外安家,營房空蕩蕩的,住在這兒士兵少了就看不過來。
不過章鉞只檢查自己左廂士兵營地,各處營房都還算乾淨,除了值守,看管庫房,照料馬匹,住在這兒的多半是章鉞和慕容延釗本部人馬,到了裏面一排營房,老遠就看到有軍官士兵從一間房內蜂湧而出,不用說,又是在聚賭。
「從今天起,軍紀得抓嚴點,不能再有這種事。」章鉞臉色一下就陰沉下來,但都是自己的人,他也不好嚴懲。
「呵呵……這陰雨天他們沒事幹,太閒了他們會打架鬧事。」慕容延釗苦笑道。
章鉞皺皺眉,他也沒什麼好辦法,雨下得不大是可以出操的,就算不出操搞點室內活動,比如組織起讀讀書、練練字,這總是可以的,但他也不想玩什麼標新立異,只得作罷。抬頭看看天色,毛毛細雨還在下着,也不知多久才能轉晴。
每天去侍衛司點卯,然後去大營看看,再無奈回家待着。這樣磋砣混了半個月,直到二月中旬天氣才好轉,侍衛司各軍都恢復了每天早晨點卯後解散,隔五天才真正訓練一天。
但章鉞的虎捷左廂卻是每天點卯後操練半天,排練隊列陣形,以及麾下十個軍的集中指揮調度,到晌午時分解散,若下午再操練,那得管士兵們兩頓飯,這個冤枉錢,章鉞也傷不起。
然後每到訓練那天,章鉞安排單兵作戰技巧等科目,主要是步軍的長槍、刀盾、弓弩,這是要求每個步卒的基本功,但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