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二個月後。

    一個陰雨綿綿的日子，潮濕又有點寒冷，像是英國的天氣。

    托尼·斯塔克剛從醫院出來，此刻正坐在溫暖的車裏，他選了自動駕駛，騰出的雙手抱着個軟綿綿的嬰兒。

    「你是故意的吧，有着舒適毯子的搖籃不躺，非要撕心裂肺哭着要求我抱？」

    托尼僵硬着手腳，低頭瞪着懷裏的嬰兒，她的臉上還掛着未乾的淚痕，濃密睫毛里濕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他，小嘴扁着，小鼻子一吸一吸，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可憐模樣。

    「no，不許這麼看着我。」

    托尼很不自在，就算他再怎麼鐵石心腸，面對嬰兒這樣柔軟脆弱的東西也是毫無辦法，何況這傢伙還是和他有着基因關係的生物。

    「sir，莉莉小姐喜歡您。」

    「什麼莉莉？你給她取名字了？」托尼皺起眉。

    如果你在路上撿到了被丟棄的阿貓阿狗之類的，最好不要給它們取名字，一旦取了名字，那就代表你想收養它們。

    過客和路人，不需要知道他們的姓名。

    托尼感覺很不好：「賈維斯，你給她取名字了？？？」

    「no，sir，貝莉是她的母親為她取的名字。」

    「貝莉？」托尼眉頭皺的更緊，「這個名字真夠難聽的，還不如叫伊斯貝莉。」

    「……」

    車裏靜默片刻，接着響起了賈維斯一如既往溫柔的聲音，「sir，你給她取名字了。」

    「……」

    fuc……！！！

    托尼憋回了嘴裏就要蹦出的髒話。

    「忘了伊斯貝莉，我沒有給她取名字……」

    他話音未落，懷裏的嬰兒忽地發出一聲軟糯的鼻音，低頭看去，她正在笑，粉紅色的小臉散發着甜美的氣息，果凍般晶瑩的小嘴咧着，還能看到裏頭小小的舌尖。

    「賣萌對我是沒有用的……」

    托尼·斯塔克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融化了，煩躁不安的神情一掃而光，縱然嘴上惡聲惡氣說着話，手卻忍不住想伸手觸碰她。

    「sir，目的地到了。」

    賈維斯的聲音驚醒了托尼，他咂巴了下嘴，表情有點尷尬，「咳，這麼快就到了。」

    「，史密斯夫婦正朝您走過來。」

    「ok。」

    托尼點點頭，抱着女嬰打開車門。

    「斯塔克先生，非常榮幸能見到您。」

    史密斯夫婦十分興奮雀躍的迎過來，第一反應不是去看托尼懷裏的嬰兒，而是想擁抱他。這個反應讓托尼感到不悅，難道他們不是真心想收養伊斯貝莉，而是因為是他大富豪托尼·斯塔克想找人收·養·孩子，所以他們才願意收養的嗎？

    托尼避開男人的擁抱，眨眨眼，將懷裏的嬰兒遞給化着精緻妝容的女人，「這是伊斯貝莉。」

    「哦，親愛的貝莉~」女人誇張的大叫，塗着嫣紅色指甲油的手在嬰兒臉上捏了捏，再往旁邊站了站：「戴恩，接住我們的小公主。」

    「好的，夫人。」

    一個看起來像是保姆的女子走上前，伸手欲從托尼手裏抱過孩子，但她剛一碰到她的衣服，後者就哇哇大哭起來。

    「sir，莉莉小姐不能太過激動。」

    車裏傳來賈維斯似乎是擔心的聲音。

    托尼的眉頭皺出了褶子，女人身上的香水味熏到他了，而且他不喜歡這些人臉上諂媚的假笑，所以他決定收回手。

    「協議取消。」

    說完，他轉身上車，賈維斯立刻發動車子揚塵而去。

    ……

    史密斯夫婦是賈維斯在分析完所有適合領養的人選資料後，選出的最佳領養家庭，但沒想到真實的他們和網絡信息不一樣，通過剛才的接觸可以發現，他們並不是最佳領養人選。

    「sir，我很抱歉，史密斯夫婦和網絡數據里的不一樣。」

    「no，賈維斯，這不是你的錯。」托尼並不想責怪自己最親密的夥伴，以及最稱職的管家。

    作為一個人工智能，賈維斯就算有獨自思考的能力，但他所有的信息都來源於網絡，無法了解現實里的事情，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不夠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