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

    貝莉，這是他給她取的名字，現在，她在名字的前面加上了別的字眼，代表什麼，她的新生嗎？

    窗外電閃雷鳴，暴雨毫不客氣地捶打着可憐的芭蕉葉，一如史蒂夫·羅傑斯此刻的心情，伊斯貝莉的謊言和傷害折磨着他，想結束想逃開，都不可行。

    「呃，隊長，我買了一些午餐回來。」

    沉思被打斷，是尼克·弗瑞派來協助他的神盾局特工回來了。

    「謝謝。」

    史蒂夫收起悵然若失的神情，從窗邊離開，走向餐桌。

    「不知道您習不習慣現代社會的食物，我怕我的口味不和您的口味，所以準備了一些您那個時代的食物……」

    「斯帕姆午餐肉？」史蒂夫有些詫異地拿起二戰時期經常食用的一種罐頭，「寇森先生，你特地為我去買的嗎？」

    「也不算是特地買的，樓下便利商店剛好有。」菲爾·寇森少見的靦腆微笑，把罐頭起子遞給史蒂夫，「隊長，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很高興能有機會與您並肩作戰，這、這真是莫大的榮幸，我真的很高興，非常，高興。」

    聞此言，在遠處監聽着的尼克·弗瑞笑了，他就知道派科爾森去，他一定會高興死。沒有為什麼，因為菲爾·寇森是美國隊長的頭號死忠粉，手裏收集了一堆關於美國隊長的周邊，甚至連年代久遠的卡片之類的玩意兒也有。

    當然，史蒂夫並不知道寇森是自己的小粉絲，他勾了下唇：「你為什麼對我用敬語，因為我活了快一百年了，是爺爺級別的年齡嗎。」

    「no，怎麼可能。」寇森立馬否認，尼克·弗瑞可以證明，他絕對只是因為太崇拜美國隊長了，所以才對他用敬語。

    「那麼，我叫你寇森，你也別再用敬語。」史蒂夫笑笑，打開罐頭，正想和二戰時期一樣直接用手抓，猛地想起時代不同了，便改為拿起旁邊的叉子。

    斯帕姆午餐肉，還是那個味道，令人……難以下咽。說真的，其實當時他們老是吃這種罐頭，膩的不行，巴基為此還偷偷跑到樹林裏打獵改善伙食。回想起來，戰爭時期的日子雖然很不好過，但和巴基他們在一起，日子似乎也不是那麼難過。

    巴基……

    史蒂夫沒了笑意，捏在手裏的叉子漸漸變了形狀，嘴裏的午餐肉也變得苦澀難咽。

    「她在哪，找出來了嗎？」

    熟悉的味道同時勾起了史蒂夫心中美好和悲傷的回憶，他放下彎掉的叉子，沒有胃口了。

    「衛星二十四小時在地球匹配着相似臉部識別，只要貝莉一出現，我們就會知道的。」寇森叉了一塊午餐肉放進嘴裏，心裏走神想着自己和偶像居然會有同桌吃飯的一天。上帝，允許他這個無神論者喊一聲上帝吧！他的內心實在激動的不行，得竭盡全力才能克制住不伸手去摸偶像的大胸。「咳咳，這個還挺好吃的，難怪貝莉也要我買給她。」

    「你叫她貝莉？」史蒂夫抬眼看向寇森。

    寇森不解：「有什麼不對嗎，還是應該叫她的全名伊斯貝莉？」

    「不，我以為你們統一稱呼她為084，或者是……怪物。」最後的兩個字，史蒂夫停頓了一下才說出來，曾經佩姬·卡特這麼叫她時，他還差點跟她翻臉。如今七十年過去了，他卻主動說了那個詞，背叛的確令人憤怒，但摯友的犧牲生命的逝去更令人心寒失望。

    「……」

    咋一聽史蒂夫說伊斯貝莉是怪物，寇森感到詫異。二戰時期的紙質資料上，有關貝莉的記載只有寥寥數句，內容大概是說她和美國隊長的關係很好，是史蒂夫的紅顏知己。

    「抱歉，隊長，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貝莉對你而言不是挺重要的嗎，資料上說你很疼愛她來着……」

    「那都是她的謊言和偽裝！」

    史蒂夫沉聲打斷寇森的話，他不想動怒，可只要一想到巴基的死，還有飛船上的背叛，他就忍不住情緒波動。

    「……」

    望着一臉慍怒的史蒂夫，寇森先是一愣，隨即想到伊斯貝莉突然殘暴血腥的一面，暗想在二戰時期是不是也性格突變過，然後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呃，神盾局錄像里的那個『貝莉』，在二戰時期也出現過，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