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67章 手刃
老大瞥了他一眼,笑了笑,這也是派老二去的原因,自己需得作鎮這裏,而老三毛毛躁躁,又姓子不穩,實在讓人不放心,唯有老二冷靜堅忍,是最合適的人選。
這三人在武林之中,聲名不顯,但在滇南境內,則是聲名赫赫,無人不知,人稱滇南三駿。
老大白敬軒,老二樊成松,老三柴九曲,三人結義兄弟,情同手足,不離須臾,住在同一個山莊裏。
這一次,辟邪劍譜傳得沸沸揚揚,他們靜極思動,也想過來瞧瞧,聽得人們傳得極玄乎,心中渴望,知道破不開陣法,便起了別的心思,另闢蹊徑。
白敬軒坐在椅子上,低頭思忖,這個驚鴻一劍不但武功高明,且精通陣法之學,想必心智卓絕,絕不容易對付,老二至今未回,怕有些不妙。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很快變成傾盆大雨,仿佛有人提着水桶在天上猛的倒下來一般。
雨打屋檐,啪啪作響,兩人聽得心煩意亂。
「大哥,二哥還不回來,要不要我去接應一下?!」柴九曲不耐煩的站起來,大聲道。
白敬軒撫着美髯,想了想,沉吟道:「還是再等等罷,……老三,稍安毋躁。」
「等等等!都等了這麼久了,也該回來了!」柴九曲一擺手,煩躁的大叫道,滿臉的不耐煩,語氣嗆人。
白敬軒笑着搖頭,老三他便是這麼一個愣頭青,不能與他較真,很快他便會忘了自己發脾氣之事。
柴九曲發了一通脾氣,但大哥的話卻也不能不聽,只能悶悶的坐着,坐了一會兒,又站起,道:「我去看看林震南,莫讓他跑了!」
「三弟!」白敬軒沉聲低喝,瞪他一眼,道:「說不定你一離開,你二哥便到了!」
柴九曲一聽,也覺有理,只能止住身形,重新坐回椅子中,身子扭動,將椅子壓得吱吱作響。
林震南便躺在隔壁的屋子裏,已經陷入了昏睡,被點中了穴道,昏睡之中,自然無法自行沖開。
況且,林震南也沒有這般功力,屋內兩人的功力皆遠超他,即使沖開穴道,也跑不出去。
「砰砰」敲門聲忽然響起,在嘩嘩的大雨聲中,顯得有些沉悶,兩人呼的站起,緊盯向大門。
「二哥嗎?」柴九曲忍不住大喝道。
「三弟,開門,是我回來了!」外面傳來聲音,帶着激動。
「大哥,二哥果真回來了!」柴九曲轉頭望向大哥,興奮難捺,便要衝出去開門。
「等等!」白敬軒忽然探手,出手如電,一把抓住了柴九曲的胳膊,對滿臉不解的他低聲道:「我去開門,你去屋頂,……看看有沒有人跟在你二哥後面!」
柴九曲一驚,連忙點頭,差點兒得意忘形了,忙低聲答應一聲,身形一躥,身形壯實,身法如狸貓,一下出了大廳,然後身子一縱,冒着大雨,躥向上屋頂。
他貓腰趴在屋頂上,心頭一片火熱,對於淋在身上的雨一點兒不在意,伸手搭在眼帘上,擋住嘩嘩的雨水,轉頭四顧,如鷹似隼,小心打量四下。
「轟——」先是一道閃電划過,宛如銀蛇在天際扭曲蜿蜒,隨即雷聲炸響,宛如在身邊響起。
柴九曲站在屋頂,只覺兩耳轟鳴,嚇得心驚膽顫,站在屋頂,感覺離雷電格外的近,雖是武林高手,但在天雷之威跟前,卻覺自己的渺小。
他強忍恐懼,轉頭打量,見二哥正戴着斗笠,站在門前,也在小心打量身後,看來二哥也警惕小心,應無大礙。
看了幾眼,待二哥進來一會兒,仍沒有什麼動靜,他方才縮了下身子,落到了院中,心中激動,急匆匆的鑽進了大廳。
進得門來,他便大喊:「二哥,得手了嗎?」
灰衣男子已經摘下了斗笠,正坐在椅子當中,仍舊一幅冷臉,見他進來,冷峻的臉上露出淡淡笑意:「幸不辱命!」
「哈哈……,哈哈……」柴九曲仰天大笑,大步流星走過來,伸出手來,道:「來來,先讓小弟我開開眼!」
「三弟,總是這麼毛躁,先將衣衫換了,擦乾手!」白敬軒在一旁呵斥了一句,瞪了瞪他。
柴九曲心中高興,渾不在意,撓了撓頭,呵呵笑道:「大哥說得是,等等我,馬上回來!」
說罷,哧溜一聲,挑開帘子,鑽進了裏間的屋子。
白敬軒樊成松對視一笑,搖了搖頭,各自拿起茶盞,熱氣騰騰的茶盞,驅走了滿身的濕氣。
他們的茶盞尚未放下,柴九曲已經換了一身衣衫,鑽了出來,湊到樊成松跟前,道:「二哥,別再吊小弟胃口了,拿出來瞧瞧啊!」
灰衣中年男子搖了搖頭,臉上笑容斂去,恢復冷肅,嘆道:「大哥,三弟,咱們這一次,怕是白忙活了。」
「怎麼,那姓蕭的不給?!」柴九曲登時急道,聲音陡升。
「給,倒是給了!」灰衣中年人搖頭,瞧了二人一眼,自懷中取出劍譜,遞給白敬軒,道:「怪不得林震南雖有辟邪劍譜,一身武功卻低微得很!」
白敬軒伸手,小心接過劍譜,並未直接翻看,而是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瞧了瞧紙質與顏色。
劍譜乃是絲帛製成,微微發黃,古樸之氣撲面而至,他一瞧便覺得此乃真譜,並非假冒。
打量過後,他滿意的點點頭,強抑心頭的激動,費盡心機,便是為了眼前的劍譜。
他小心翼翼的翻看,待看到第一頁,眉頭便是一皺,望向灰衣人,苦笑道:「原來如此!」
「大哥,怎麼回事?!」柴九曲急得抓耳撓腮,急忙湊過去,站在他身後觀看。
他發出一聲大叫:「什麼?扯他娘的蛋!」
白敬軒樊成松兩人也有這般大罵一聲衝動,卻是罵人的心力也沒有了,只覺得造化弄人!
「不成,找林震南,逼問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柴九曲呼的站起,大步流星,走向旁邊的屋子。
林震南正躺在榻上,雙眼微閉,一直陷入昏睡之中,帶着幾分憔悴之色,他們本就沒想讓他活着出去,自然不會費心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