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望從來沒有這樣憎恨過一個人。聽着赤身女孩的嗚咽，和呼喚自己名字的細碎聲音，潘望幾乎捏碎了雙拳，不住顫抖的雙肩，讓他幾乎無法正常站立。

    「潘望，你小子給我聽着，你，你要是像那些混蛋一樣對蕾蕾……我就通知校長，將來開除了你！」斜倒在籠子裏不住粗喘的張煜，突然撐起了身體，露出了凶神惡煞的面容。他厲聲衝着少年的背影大吵大嚷着。

    這個迂腐的老師，甚至還不明白，在這個喪屍來襲，不管是法制還是道德，都已經完全敗壞的喪屍時代，「開除」這種處罰，又有什麼約束力可言？

    「開除……哈哈……」那幾個痞子聽罷他的話，相顧撫掌大笑。不得不說，這個年輕，卻又格外迂腐的老師，讓他們格外開懷。

    這個掉書包的老師，分明還想接近可能地維護自己的學生，可是，他的學生早已遭到了最徹底的侵犯。

    開除？潘望抬起臉，這張年輕的臉一瞬間充滿了苦澀，還激憤交織的表情。心底卻是森然冷笑，在這種時候，你還說什麼開除？我連心愛的蕾蕾都保護不了，你卻覺得我也會欺負她？

    潘望無法壓抑心底洶湧的情感，很快，這股衝動醞釀為仇恨，極大的仇恨。他把目光從那個五花大綁渾身冒血的老師身上收回，死盯着一臉瘋狂的何永強。

    拳頭，在緩緩攥緊。

    潘望抬起了仇恨的雙眼，死死盯着那個高達兩米的魁梧男人，血紅的雙眼，很像是那些隨時會咬人的喪屍。當然，他也恨不能自己變成喪屍，這樣，自己就能毫不費力地咬死這些混蛋！

    「你特麼給我閉嘴！」何永強沒注意到潘望這雙巴不得要衝上來咬自己的表情，厲聲對着籠子裏的老師說着，「媽的，老子就是要讓你看看，這些平常不可一世的娘們是什麼貨色，只要身邊有男人，她們就發騷！女人天生就騷！」

    賭上平日裏被這些家庭條件優越的女孩看不起的氣，何永強就想作賤她們，把這些在和平年代的富二代，天之驕女們踩在腳下，以滿足自己殘存不多的虛榮心。

    和平年代，好吃懶做的他向來被這些出身高貴的女孩輕視，她們覺得被他看一眼都會噁心。而現在末世爆發，何永強終於有了親近方澤的機會，他迫切地想要挽回所謂的「面子」。只有他完全淪陷這些女孩，才覺得自己無比強大。

    他極其享受這種過程，也很享受手下踐踏這些女孩的過程，角色的轉變讓他感覺自己終於能做一回「男人」。

    此刻，這個自以為是男子漢的傢伙，抬起帶了痞笑的眼睛，回臉看着渾身發抖，並一臉仇視的潘望。

    「哥，這種時候，誰想做那事啊……」王梓旗看到同學已經紅了眼，趕緊伸手拖住他，並賠上一副笑臉，「算了吧，咱還有大事做！而且……外面，外面都是那些東西！」

    「你不是很稀罕這娘們嗎？去啊，好好玩，這是哥哥賞你的。」何永強口音濃重，微微眯了眯眼睛，饒有興致地盯着臉色大變的潘望。

    他在等待一場好戲，一場由自編自導的好戲。

    那些圍在蕾蕾身邊的男人沒有動，潘望和王梓旗也沒有動……所有人就這樣僵硬地對峙着，這個被屍氣瀰漫的房間，呈現出叫人驚恐的絕對死寂，像是後半夜的公園中，那些面目逐漸變得猙獰的石像。

    胡萊見場面有些難看，趕緊上去拉扯那幾個圍着蕾蕾的男人：「得了得了，都下來吧！還沒玩夠嗎？」

    那些男人相顧，面色多少有些怏怏失色，他們轉身下床，開始沉默地穿褲子。窗外風聲鬼哭狼嚎一般，原本沉悶的雷聲漸次變成震耳欲聾的轟鳴。一道純白的閃電刺破陰沉如鉛的天空，照亮了何永強漸漸發黑的臉色。

    逆光之下，他這張黑紫的臉色變得格外恐怖。

    「可我偏偏就想讓他做呢？」何永強扭曲的面部帶着瘋狂的表情，放蕩的眼神死死盯着情緒已經瀕臨失控邊緣的潘望，「小子，你是不是男人？去給我證明看看，給大家證明看看！」說罷，一手拎着潘望的後衣領，已經把他扯到板床旁邊。

    女孩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肌膚，毫無遮蓋地暴露在潘望面前。本是脂膏般細膩柔滑，白皙勝雪的肌膚，卻皺褶干硬，佈滿了傷痕的身體表面，有許多喪屍膿液般白色的液體，看得潘望周身發麻。

    潘望承認，這個叫他魂牽夢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