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布瑪將監控設備全部拆了下來，選了個空膠囊裝進去。

    她打算之後有空研究研究，再不行就去找海瑟薇婆婆看看，再再不行……就直接問問武天爺爺，他有jarvis這種全球網絡，說不定能知道。

    虛擬地球網絡公司的前身是當年的星球公司，而星球公司的底子或者說後台，真正的相關領域人士都知道是什麼……對於那一代的地球人來說，那個人就是活着的神話。

    而虛擬地球網絡背後那個超越了時代不知多少世代的超級光腦jarvis，很多人也是有所耳聞，雖然虛擬地球網絡對此透露的信息不多。

    當初武道會之後，海瑟薇和武天去布瑪家做客的時候，布瑪和海瑟薇婆婆聊天，就已經知道了，jarvis就是海瑟薇婆婆親自參與開發的，當時可把年幼的她給崇拜得不行。

    …………

    「嚇，你們說我可能把那個人吃了？」

    到了夜晚，三人再次在布瑪的膠囊大房子裏休息的時候，孫悟空和克林一起洗完澡之後，和先一步洗完澡的布瑪坐在客廳聊天。

    在意識到白天可能發生了什麼之後，孫悟空也吃了一驚。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克林欲哭無淚。

    「對啊，完全不記得了……」孫悟空皺眉，大概在細細回想，最後一抱後腦，「算了，想不起來了！」

    克林吐槽：「可是你把他吃了啊！呃……如果真的是的話！」

    「沒辦法，已經吃了嘛，而且我也不記得……」孫悟空一根手指撓撓臉，忽然好奇地問道，「可是『豬』不能吃嗎？你好奇怪啊，克林！」

    「奇怪的是你吧！」克林被孫悟空單純的語氣問得一驚，他脫口而出，「他只是半獸人，不是真的豬啊！」

    孫悟空從有限的記憶里認真回想了一下，那耳朵，那鼻子，怎麼都不會看錯嘛，他很肯定地說：「就是『豬』啊！」然後又問，「半獸人是什麼？」

    「呃……半獸人，大概就是一半是動物，一半是……呃，一般『像』人的……的……的……」克林「的」了半天，找不到一個最終的歸類，吶吶地說，「……的『生物』吧。」

    孫悟空歪頭，皺眉疑惑。

    克林嘆了口氣，看向一旁的布瑪。從剛才開始，這個女孩就一直裹着浴袍，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只看着克林和孫悟空的交談。

    「你怎麼看？」克林問她，被孫悟空這麼一「胡攪蠻纏」，他也有點茫然了。

    老實說，他從小在多林寺的寺院裏長大，那裏面可沒有半獸人。他只是偶爾下山的時候，在融入正常的人類社會的短短時間內，會被人與半獸人的相處環境感染，所以漸漸培養出一個「半獸人也是人」的固定思維來。

    多林寺的和尚並不戒葷腥，都是練武的僧人，不吃肉怎麼可能，拿什麼補充體力。所以……豬肉，克林也是吃過的。被孫悟空那麼一問，「豬不能吃嗎」，克林居然有那麼一瞬間被問住了。

    豬不能吃？

    豬怎麼會不能吃！

    能說話的豬不能吃？當孫悟空問出「豬不能吃嗎」的時候，克林原本心裏冒出的反對的理由是，「因為他是能說話的啊！怎麼能是一般的豬呢？」

    但是這個念頭浮現的時候，下一個問題又接踵而來。

    假如，做這樣一個假設：假設有這樣一隻特殊的半獸人豬，他的能說話的智慧，一點一點地降低，一點一點地降低，一直降低到不能開口說人話的臨界點——但同時，他又具備着一定的和其他半獸人類似的智慧。

    這算是能吃，還是不能吃？

    克林第一次討厭自己這個愛胡思亂想的性格起來。

    作為在大都市長大的女孩兒的布瑪，又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呢？克林期待布瑪能給出自己答案。

    布瑪定定地看着孫悟空，忽然問道：「悟空，你覺得那個不見了的豬，和你在包子山里見過的一些聰明點的動物，有什麼區別？」

    她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回想起幾天前，在包子山見到孫悟空的時候的那副情景。

    孫悟空從天而降，對那隻只剩半截尾巴的恐龍說：「哈哈，又是你，尾巴長出來了嗎？」——對於不會說出人話的恐龍，孫悟空他竟好像也把它當作能交流的對象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