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夜帶刀 第六章:馬氏飛兔,無對無雙
更新:08-16 12:15 作者:等等蘇維 分類:玄幻小說
readx; 古代常將駿馬比作「兔」,以讚美矯健;如赤兔。
------------------------------------------李唯手札
當夜,李府。
白瓶兒早已察覺到了那雪的異常,從她立在院牆下到之後賞雪,沒有一片雪花落在身上。只是她沒接觸過術法,根本不能想像這雪竟是由人召喚出來。她越發好奇先生的身份,也越發的惶恐。倒不是先生有什麼令她害怕的舉動,相反先生看自己的眼神像團水一樣溫柔,甚至令她有種奇怪的悸動。只是白瓶兒自小活在謹慎中,不敢奢望一位神仙似的人物能夠萬中挑一,獨降恩澤到小唯和自己身上。所以白瓶兒思前想後的是先生其人,想推敲出點信息來。
小唯卻想的是先生其術。他親眼所見,自然知道先生的能耐。但是先生的術法看來都極其溫和,和鎮守府里的人修習的大開大合,急攻猛進的術法都很不一樣。也許先生只是克制而已,畢竟只是為了解釋下境界的不同,還顧忌可能誤傷到自己。他連初境都沒涉獵,只能是霧裏看花,不過他也不惱,有先生指點,一切都將水到渠成。
兩個親歷者只是一團霧水,城中的其他人卻已經如臨大敵。
馬闊連新鎮守的匾額都沒安好,青江城就出了這麼一檔子事。也許尋常百姓只當是今年氣候有異,冬天來的早。馬闊初始也這麼認為,因為他沒有在其中感知到絲毫的元力--盤古號元始,他遺留下的力量稱為元力,元力有五行之別,稱之五行之力亦可--正是平常不過的雪花而已。而且那雪紛紛繁繁地顯得極為溫和,似乎和冬天的凌冽扯不上一點關係,雖說馬闊第一次見青江城裏秋天下雪,但想來秋里若真有雪,便應該是這個樣的。
但是馬闊卻始終很不安。半生戎馬,馬闊對危險有股本能的嗅覺,但也說不清個所以然。他本身話很少,那天就更沉默了,從下午一直看雪看到了晚上。
天已經暗了下去。馬府里來了位客人,是一位白甲白袍的青年將軍。該青年年紀十九,足有九尺之高(本文一尺取為22厘米),雖說也算強壯,但因為身量太高,竟顯得有些單薄。頭盔上插着數根禽類的尾羽,身上的白袍用金色的絲線繡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樣,腰間別着鈴鐺,這一路走來甚是招搖。他來找馬府,也不見有傭人通報,就徑直走向了馬闊,略一行禮:見過將軍。
馬闊看了他一眼,不由嘆了一聲,半笑半怒道:慶兒,你怎麼還是這身...
青年大方應道:若真按你說的,每日錦衣夜行,不苟言笑,那我馬慶就不是馬慶了。
這馬慶年方十九,是馬闊兄長的遺孤,也是他手下的裨將,軍中皆稱馬小將軍,有「馬氏飛兔,無對無雙」之名號。馬慶好修行,一杆銀槍乃是行伍里的翹楚,但他最出名的是他一身堅韌不拔悍不畏死的脾氣。馬闊膝下無子,也的確把馬慶當做接班人。這個「接班人」倒不是指馬慶要在仕途上有什麼發展,只是希望他能把家傳的武學繼承下來。馬闊治軍嚴苛,奉行的準則是臨行禁止,絕無二意,手底下的將校也是個個都是木頭一樣的臉,尖刀一般的手段。唯獨這個馬慶,成日一副吊兒郎當的做派。這裏自然有馬闊的默許,最緊要的是馬慶這個人,倒是會來事,滑里滑頭倒是頗得軍中長輩的歡心;而且打起戰了從不惜命,功勞立下不少。馬闊心中跟個明鏡似的,單獨把馬慶獨立了一個營,交予城內督刑官。只負責巡邊震懾宵小,並不直接讓他面對前線。一是保護他,讓他多些時間再磨礪磨礪,二來,維持治安需要高調的炫耀武力,這點沒人比他更合適。
馬慶巡查歸來,入了宅門就看到馬闊杵在垂花門下對着雪花若有所思。跟馬闊行了禮之後,知道自己這二叔這樣子肯定是在想事,也不多打擾,就輕聲說了句:我先去跟娘請安。他繞過左廊,直奔東廂房。東廂這個小院,本是嫡子該住的地方,馬闊安置馬慶母子於此,存得什麼心思,馬家上下自然明明白白。一路過來,族人畢恭畢敬,有人提醒道,馬母在廚房張羅着包餃子。青江的習俗有一項便是初雪吃餃子,沒想到今年吃得這麼早。中原之地,人口金貴,各地均蓄奴很少,這等家常事也就是夫人領着族人親力親為。
馬慶就又掉頭,跑到西邊的廚房去了,行不多時,就遠遠看見灶台邊圍着四五個婦女,其中一個穿着金色綢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