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志 第十章 投靠
readx; 門上正掛着的正是濟人堂三個大字。
門裏吳人傑將賬目算了又算,卻怎麼都算不出一枚銅錢來。他秉姓忠厚,在街坊里頗有人緣,生意倒也不差。但正因為如此,生意卻總也好不起來。
幾十年來,平平淡淡的過着曰子,店裏便連夥計也沒有一個。好在女兒也已經不小,能幫上他不少忙。他現在最愁的卻也是這個女兒,正在思量卻聞「請問吳掌柜在嗎?」
吳人傑趕緊從櫃後走出來,卻見一個年輕人提着東西正在四下打量,問道:「不知這位相公是?」
打量着來客,只見他年紀該是不到二十歲,臉上還帶着許多書卷氣,但並不顯得文弱。若以他行醫的眼光來看,這年輕人簡直是難得的健朗。
許仙躬身一笑,道:「您就是吳伯伯吧,小侄許仙,字漢文。乃是錢塘縣王鳳山老師的學生,這裏還有王老師的書信。」說着話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交給吳人傑。心中業已肯定了,這個慈眉善目的老好人,應該就是吳人傑。
吳人傑接過書信一看。書生落魄,精通醫道,家中沒有父母,托給自己照顧,不由動了些念頭。只因學政參許仙的摺子被駁回來是在這以後,裏面的內容卻來不及改了。
恍然道:「你是鳳山的學生啊,快裏面請!」只覺得許仙這個名字隱約間聽過,卻又想不起在哪聽過了。
許仙奉上禮物道:「這是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吳人傑接過禮物,道:「客氣,客氣。」又大聲道:「玉蓮啊,快出來招呼客人。」便聽堂後一聲鶯啼般的應合:「爹,是什麼人?」
許仙轉頭望去,只見簾後走出一個粉面桃腮的少女,穿着淡粉色的七疊裙,正好奇的望着許仙,問道:「咦,你是什麼人,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眼眸明媚似這春光。
吳人傑道:「真是沒禮貌,這是錢塘縣來的許相公,按輩分你得叫一聲大哥呢!漢文啊,這是小女玉蓮。」
吳玉蓮玩笑般的行了一禮道:「許大哥好。你怎麼會到蘇州來呢?」她雖識字,但在這深巷之中,卻也沒人同她提過許大才子的名頭。
吳人傑剛看了書信,知道許仙是失意之下才來的蘇州,怕觸了他的痛處,忙道:「還傻站着幹嘛,趕緊沏茶去。」
吳玉蓮嘟着紅潤的小嘴的道:「哦。」
吳人傑道:「找到住的地方了嗎?不如就現在這裏委屈幾曰,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許仙道:「剛好有蘇州的幾個朋友做東,要為小侄接風。中午就不打擾了,下午還有些事想同師叔商量一下。」雖欲請吳人傑同往,但去的想必都是蘇州有名的士紳,怕是反而讓他覺得尷尬。
許仙拜別離去,吳人傑納悶道:「朋友?」卻聽吳玉蓮喜道:「好漂亮的手帕啊!」原來已將許仙那幾包東西拆開。無非是杭州的幾樣特產,半斤西湖龍井,蕭山花邊的幾樣織物等等,卻都是讓雲嫣精挑細選,再精緻不過。
醫茶不分家,吳人傑嗅嗅那茶香,乃是極品的龍井,不由驚訝道:「這不像是落魄了啊!」才想許仙大概是太好面子,想他初來乍道,在蘇州人生地不熟,哪會有什麼朋友為他接風。
許仙到所謂「一品軒」胡亂酒菜了一通,見過蘇州各行各業龍頭人物,卻也見到了那三皇祖師會的現任會首——鄭泰生。一看他便知是渾渾噩噩全無主見的一個人,敬一杯酒道:「以後就輕鄭先生多多照應了。」
鄭泰生連聲道:「好說,好說。」卻絕口不提讓許仙加入三皇祖師會的事,許仙一來蘇州就開了那麼大一間藥鋪,而且得了漕幫的照應,他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許仙卻也絲毫不在意,他本就不是要開什麼藥鋪。說實話,那麼好的地段,開一家綢緞莊,絕對比藥鋪要賺錢的多,也省心的多。自己卻偏偏要開勞心勞力的藥鋪,想必這些人也在納悶吧!
酒足飯飽,再一次謝過了趙全名,提了提房租的事,當然,也只是提一提而已。趙全名卻告訴許仙,地契房契在哪個房間,哪個箱子裏。
許仙自然是坦然受之。莊園門面,這在升斗小民眼中自然是了不得的恩惠,但就是不說潘玉,單是他自己也值得上這樣的投資。
又回到濟人堂藥鋪,許仙才向吳人傑坦明來意,想請他在自己新開的藥鋪上參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