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明珠 12.第 12 章
不過是不值錢的宮花,昌林郡主並不是很在意,心裏疑惑一下便丟開手。
明珠素來不喜打扮,從前就有把價值連城的金簪偷偷兒藏起來的黑歷史,昌林郡主想了想,堅定地認為閨女這是把頭上花花綠綠的宮花給丟了。
敗家閨女幹得出來!
被閨女掉了鏈子一把損失了好一個女婿的郡主殿下氣哼哼地彈了閨女的額頭一記,卻又急忙垂頭心疼地給吹了吹。
俊美的華衣青年斂目,懷着連自己都抑鬱的心情,默默將手裏的宮花藏好。
&個就是你阿澤表哥。」昌林郡主眼下心裏平靜了,看向一旁的齊澤時就多了幾分慈愛。
她招了招手,見那少年面帶陽光般上前,溫煦地看着自己懷裏正眯着眼臉色陰晴不定,很有幾分陰沉地偏頭盯着齊涼看的閨女,心裏嘆了一聲無緣也就罷了,只含笑與收回目光回神兒的明珠殷殷叮囑道,「你表哥是文武全才,人也仗義,日後若有什麼為難的,一家子兄妹都不要客氣。」
既然明珠不能嫁給齊澤,那就叫齊澤給明珠做一個可靠兄長,日後庇護她。
&為難我的,還沒生出來!」顧六姑娘差點兒拿金針把個風華正茂的郡王殿下紮成篩子,此時才覺得心裏吐出一口惡氣,偷眼見世子妃出去了,頓時冷笑傲慢地說道。
她高高揚起了蒼白的小臉兒,方才的柔弱乖巧全都不見了!
那是做給長輩看的,既然長輩不在,不過是一個齊澤另有一個齊涼,做什麼要板住自己的臉呢?
這才是六姑娘的真面目!
&昌林郡主頓時眼睛瞪圓了。
她恨不能往死里抽這個敗家閨女,回頭在這顯然精心佈置,充滿了柔媚的女孩兒的風情的閨房之中慢慢地逡巡,從極大的紫檀木嵌玳瑁的八寶梳妝枱到角落裏的一尾白玉古琴最後到插着鮮艷花枝的花囊,處處透着精心,只是卻沒有郡主殿下眼下最想尋到的雞毛撣子。
目光掃過古琴一側的一座小小精緻的紅銅香爐,昌林郡主又覺得有幾分滿意,收回了目光,捨不得地嗔道,「你啊!」
&親不必擔心我。」明珠趴在昌林郡主的懷裏,對好奇垂頭看着自己的齊澤緩緩頷首道,「不會給表哥添麻煩。」
&是一家人,怎會麻煩。」齊澤這是第一回見這個表妹,見她生得美麗柔弱,雪白的小臉兒乾淨得不染塵埃,方才仰着小腦袋說話的模樣又帶着幾分傲氣,只覺得她與自己見過的世子妃娘家的幾個表妹都有些不同。
想到前些時候世子妃憂心忡忡恐自己與明珠定親,又有昌林郡主這兩日對自己十分慈愛噓寒問暖,再看看明珠此時目光平淡漠然,他心中百轉千回,伸手摸了摸明珠的頭。
&然喚我一聲兄長,我自然都要護着妹妹。」既然世子妃叫他出來,昌林郡主與明珠又對自己尋常,齊澤就知道親事是做不成了。
雖年少慕艾是人之常情,只是齊澤尚年輕對女孩兒不大關注,婚事沒了,也沒有什麼額外的遺憾或鬆口氣之意,只與昌林郡主笑道,「大表哥還說與侄兒一同去跑馬,侄兒等得辛苦極了,若姑母見了大表哥,別叫他忘了侄兒。」
這裏頭說的就是昌林郡主長子顧懷峰了,齊澤素來堅定地認為自己與尋常皇家紈絝不同,是個有大志向的人,也崇拜英雄。顧懷瑜雖然生得俊美絕倫,然而那不是齊澤的菜。
齊澤就仰慕強悍的顧懷峰顧大表哥來的。
&道了,瞧你急的。」昌林郡主自然也更願意齊澤與家中親近,含笑應了他的央求。
&既應了,不如待日後天兒好些,妹妹大安了,咱們一同出去。」齊澤覺得明珠的小腦袋手感不錯,見她抬起小小無力的手不耐地扒拉自己的修長的手,仿佛是小小的動物扒拉自己毛茸茸的耳朵一般。
他心裏痒痒極了,忍不住咳了一聲,面上含着磊落正直的笑容,又輕輕地揉了揉這個女孩兒的頭髮,見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仿佛怔住了,這才與含笑的昌林郡主笑道,「到時請幾家和氣的小姐出來,給妹妹日後在京中作伴。」
明珠日後要在京中久居,沒有個手帕交怎麼行?
雖然宋王世子膝下還有幾個庶女,只是雖然做嫡子的心胸有,齊澤卻真沒怎麼拿幾個庶女當自己親姐妹。
同父,卻不同母,與他而言就不過是尋常了。
他長在宋王府中奔着自己的錦繡前程努力了十幾年,對自家親姐妹都十分冷淡,更不必提別家的姑娘,此時見了對自己十分冷淡的明珠,卻眼前一亮。
世子妃娘家也有幾個美貌婀娜的表妹表姐,不過自詡與他一同長大,是青梅竹馬,很有些驕矜,更要命的,還有覺得一處長大的情分,很該給他做個妻子什麼的。
與從前他姑母的想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齊澤最怕這個,越發覺得明珠不同……
當然,用顧六姑娘的話來形容,就是犯賤來的。
不過六姑娘的心事就不必跟這位新鮮出爐的便宜表哥訴說表達一二了,她不過是不耐地扒拉着這倒霉表哥的爪子,一邊暗恨齊涼狗膽包天竟然騙了她荷包里所有的金針不還……
當然這姑娘繼續忘記那幾根金針都是六姑娘親手給捅人手背上去了的故事,氣哼哼地抬腳踹了踹齊澤,見他只是笑嘻嘻地垂頭看自己,目光清澈,她沉默了一下,哼了一聲,仰頭曼然地說道,「本姑娘,就給你這個榮幸!」
&妹蠻可愛。」齊澤叫人奉承慣了,見明珠眯着眼睛逆着淡淡的光線慵懶無比,頓時就笑了。
&們兄妹親近,我就放心了。」雖然閨女親近旁人的方式都是叫人給其當牛做馬,不過六姑娘素來眼界很高,那等尋常的哭着賣給六姑娘,六姑娘也不會要呢。
昌林郡主欣慰地看着齊澤捏了捏明珠雪白的耳朵,心裏微微頷首,覺得可以使喚其一二了,微微一頓方才與含笑看來的齊澤笑問道,「我聽你祖父說,如今你宿衛宮中?好好兒當差,陛下心裏也是要記着你。」
宗室子弟能宿衛宮中的並不多,也不是去看大門,而是行走御前。
這就格外體